阿徊懒洋洋的回答:“不要,我在这里很好。”
云酒也没有再讲话,特别敬业的吧花弄成花束,在医院躺久了,需要有一个过渡的过程,他不能一直持续站着,往往会选择坐下来比较多,看见来客虫了,他轻声的询问:“你好,请问需要什么?”
收音机里在播放关于帝国的军事新闻,不知道是不是阿徊故意的,每天都开军事频道,收音机里传来声音:“军部最近做出伟大决定,决定塞维恩中将提拔为上将,颁奖典礼将同伊时上将的颁奖典礼同一时间”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云酒包花束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抬头,对上了客虫不解的眼神之后,他抱歉的笑了笑,随后加快手里的动作,等弄好之后他递给客虫:“久等了。”
客虫接过来,看着雄虫俊美的脸,忍不住心神荡漾了一下,生气的情绪也随之消散:“没关系的,谢谢。”
等客虫走了,阿徊看向他,问:“你不是最喜欢伊时吗?怎么不回去找他?”他依稀记得那年蛐蛐伊时被对方反驳的样子。
听到他话的云酒不由得出神,去找伊时吗?他也不是没想过,他醒来的第一天就想到伊时了,只不过那会他没有终端,只能在电视前面碰运气。
一觉睡了五年,他也需要缓冲的时间,他记得在电视上看到伊时的那天,是他醒来的第三天。
那会他收拾东西要离开医院,因为没有多余病房而挤在一起的爷爷由衷的祝福他:“希望下次你不要再有进医院的机会了,这次会是最后一次的。”
云酒当时很真挚的对爷爷说:“谢谢您,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您也会很快的好起来的。”
正当他要走出病房的时候,电视里传来了伊时的名字,他错愕的抬头,看向电视屏幕,正好镜头切到伊时,伊时懒洋洋的看向镜头。
彷佛隔着屏幕与他对视,云酒的心脏漏了半拍,他仔细的看着电视上的熟悉的面庞,五年了,伊时更加成熟了,气质也愈发沉稳,整只虫特别自信,很是吸引人的注意。
这是伊时的颁奖典礼,他穿着制服,衬得他很干脆利落,连妖艳的长相都被这份严肃感压下了许多,云酒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属于他的荣耀。
他发自内心的为对方高兴,于是他轻笑了一下,这才是本该属于伊时的生活,簇拥包围,荣耀加身。
爷爷看见他笑了,疑惑的看着他,然后问:“怎么了?”
云酒摇头:“我在替虫觉得高兴。”
爷爷更加不理解了,云酒没再解释,跟他告别:“我走了。”
“赶紧走吧,这种地方少来比较好。”对方催促道。
“借您吉言,我争取以后都没有机会来了。”云酒说完走出去,然后随手关上房门。
阿徊已经在大厅里等他很久了,见他才来,手里也没有雄虫口中所说的行李,于是他疑惑的问:“收了这么久的东西,好像也没有多少啊?”
“我同病房的爷爷道别,花了些许时间。”云酒解释。
阿徊看着他,只能说:“好吧。”
“辛苦你了。”云酒后知后觉的开口道谢。
看着云酒的背影,阿徊走上去,问出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反思的事情,他问:“你还怪我吗?”
云酒回头看他,摇头:“不怪你的。”
刚刚开始确实怪过,但是想明白之后他也不怪了,没有阿徊来的也会是其他的虫。
这下轮到阿徊不解了,云酒今天的苦难是他造成的,不是他的话云酒也不会白白躺在没有温度的救护舱里五年。
“为什么?”他垂眼问。
云酒笑了笑,像新升的太阳,让虫感觉活力满满,云酒回答:“不会的,我应该跟你说谢谢的。”
刚刚醒来,他总是感觉到累,他停了一下,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继续解释:“没有你的话,他也会找其他的虫的,相反,我还要感谢你救我,如果换成其他的虫的话,我估计死在大海里了。”
“如果是其他虫的话,你不会毫无防备的那时候。”
“不一定呢。”云酒反驳,虫族的反应力本来就快,没有阿徊也会有其他虫来,况且,“退一万步来说,你也救了我不是吗?”
阿徊轻轻的点头,然后还想说点什么,云酒打断了他的话,建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离开,你觉得呢?”
“为什么?”
云酒感觉有点累,有点站不住的感觉,于是他十分诚实的说:“我有点累了。”
“噢噢,好的。”随后跟着他离开。
在飞行器上,阿徊看了看余额,又看了看云酒,闭眼说:“你觉得你应该还我的星币吗?”
借东西就要还,无论是虫还是人都一样,云酒:“该还的。”
阿徊想了想,提议:“你现在也没有工作,你可以娶雌君还,也可以来我店里打工还。”
云酒当然选择打工,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先不了吧,他现在过得挺好的。”云酒答。
阿徊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他一眼:“他亲口告诉你他过得很好?”
阿徊心想,他可是听说了的,五年前伊时天天出现在那个废楼位置附近,后面虽然少了,但偶尔还是会来。
“没。”
“万一他想见到你呢?”阿徊适时提醒。
云酒垂眼给花喷水,否定了阿徊的说法:“不会的,他不是那种虫。”
“…………”无语了片刻,阿徊才说:“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的。”云酒继续反驳,伊时一只虫就可以过得很好,不需要另一只虫来束缚他,他的生活也不需要其他的虫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