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间想到瞭时间上距离他更远的东西。
高水平运动队招生进学校后,学习的是体育教育专业,除非你高考分数跟所报学校最低投档线相比,分差在二十分之内,才有任选专业的机会。
不管怎样,都先去试一把。
至于hkuet考试,林屿谦打算还是以应付式的态度去搪塞林海山。上次,林海山突然回傢,交代完hkuet考试的事情出门前,说是在那周的周末会回个电话回来。
可那周的周末,林屿谦并没有接到林海山打过来的电话。包括后面的几天,林海山也是杳无音讯,没发过一条信息。
林屿谦理解,林海山和张蕴很忙,有时候对他会无暇顾及。
这很正常。
这是林屿谦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林海山和张蕴不在傢的这件事,不管在哪,不管是在长宜还是在江厦,都是一样的,就好像是永远不会变的一件事一样。
一个人的生活,在他的十七年的生活裡,占据瞭很大的一个部分。
小时候除瞭谈夏与他亲近之外,他的周围好像就没有其他能够被称之为是亲近的人瞭。
长大瞭一点之后,林屿谦在江厦认识瞭一些打羽毛球的朋友。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个队裡的,平常训练的白天都会待在一起。
可每到夜晚,各回各傢的时候,林屿谦所要面对的,不是已经开瞭灯、充满饭香和电视机声音的房间,而是黑漆漆的一片,无人打扰的空房子。
一个人住一开始是很害怕的,后来不知怎的,慢慢的他也就不怕瞭。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隻有羽毛球是陪在林屿谦的身边的。偶尔跟谈夏通一通电话,也算是在这种独自一人生活裡,找到瞭一点可以触摸到的光。
那束从从前照亮到现在的光,会停留多久?
那束光以后还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裡吗?
这似乎是和未来也有关系的。
未来存在著无数个变数,人们往往无法预料到,之后究竟会真正发生什麽。
所以,在当下,他不能够确定她是否会站在自己未来的人生轨迹上。
但有一点,他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束光,现在还在。
晚上就是容易多愁善感,等到他再次看清楚走廊上的灯光时,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想瞭这麽多瞭。
难挨心绪的弥漫,心绪得到瞭充分的机会,占据瞭他时间轴上的那几秒的瞬间。
收回心绪往教室裡面看,谈夏已经跟李禾风讲完瞭数学题,正在收拾书包。
谈夏习惯性的向后门处看瞭一眼。
一瞬间,她的视线撞上瞭林屿谦的双眼。
林屿谦在她回头的第一秒钟裡就笑瞭,他朝她挥瞭挥手,像是在打招呼说,我来等你放学瞭。
就在刚刚那一秒的视线裡,谈夏手上收拾书包的动作忽然就慢瞭下来。
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
谈夏不禁深呼吸瞭一口气。
继续收拾著桌上的笔,隻是不知怎的,一个不小心,刚拿在手中的笔就掉落瞭下去,砸在桌子边缘,向后桌那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