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酽,月色如练,宴也已至尾声,皇帝和太后先离了宴,后众人陆续散去。
沈清徽没用太多酒,神智还很清醒,她支着额头闭着眼睛,全当马车内另外两个人不存在。
马车里寂静无声,来时无言,回时自然也无言。
温知意也有些累了,靠在谢寒身上闭目休息。
美眷在怀,对面又坐着个赏心悦目的人儿。
谢寒看向沈清徽,说起来他好久没见她了,她好像又娇柔了许多。
她的鬓发有些乱了,细软的发丝流连般挂在脸上,她微微掀了掀眼,正好与谢寒的目光撞上。
沈清徽懒洋洋地重新阖上眼,谢寒心里悄然跳了跳。
不得不说,她实是个出色的美人,总有让人移不开眼的本事。
自从知意进门后,沈清徽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他想的那些争风吃醋也从未上演过。
若不是她当初极力反对知意进门,还为他和温知意成婚黯然神伤,频频落泪,足以证明她对他情根深种,他都要以为她不爱他了。
万万没想到她竟这般沉得住气,怪不得娘说她治府有方,作为当家主母且算合格。
谢寒灵光一闪,莫非—
她不主动来找他,是在等他先低头?
从前两人有口角,总是他先低头去哄着她。
罢了,他和沈清徽两人如今仍是有名无实,等过谢时间,他去看看她吧。
说起来,他连她的口脂都未曾吃过。
以前她总娇羞得不行,总说亲密之事要留到成婚之后再做。
谢寒回忆起了那夜药效之下,把她压在身下的场面。
那番景色,知意是比不得的。
谢寒沉思,就算与她没有太多感情,只要她乖些,以后将她养在后院也未尝不可。
谢寒的目光久久停在她的身上,沈清徽眉尖微蹙。
马车一到府,沈清徽连忙下了车,宛如被狗撵了步履匆匆回了院子。
浅醉易眠,她没要解酒汤,沐浴完只管上床歇息。
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之际,一双温热的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进了怀里。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异香,这种香味很奇特,融杂了一丝药香,一丝龙涎香,还有一丝不知名的香味。
她含着迷糊道:“陛下?”
“嗯。”
燕聿盯着她的脸,指尖顺着她的后背向上滑。
“夫人,今晚的歌舞好看么?”
沈清徽打起精神:“还成。”
“你喜欢那公主跳的舞,还是你们府里那个表姑娘抚的琴,亦或是。。。”
她瓮声瓮气回答道:“都喜欢。”
燕聿轻扯了下嘴角,眼神不可捉摸:“怪不得看得那么认真专注,当初让你看我一眼,你却只瞪我。”
听着怎么有点酸,沈清徽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他,只看到他冷冽的下颌。
她动了动,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软绵绵道。
“陛下,我困。”
燕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