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命人前去探查。”半晌,云牧远才开口。小景的潜在意思他明白,若是能解了小景所下之毒,必定也非常人,或许,还与他中毒之事有所关联。
左闻书敲了敲桌子,皱眉道:“近日出入霄云城的商队繁多,形迹可疑之人,却并无半点消息。”
左家乃是皇商,接触的人自然是最多,消息不说多全面,却也能占一些先机。
楼安景看向云牧远,传音道:“晚上一起去武安伯府看看。”
苏国公府这两日都无动静,苏良佑也并未说一些有用的话,有些无聊。
武安伯府既然有怀疑,自然就要亲自去探查一番。
若是当真有何可疑之人,也好早做准备。
就算暂时不曾发现,他也可以先去给按个监听器。
云牧远答应了下来。
四人又在香醉楼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各自分开。
骑在马上,楼安景显得有些安静,倒不是还在想别的,而是有些累了。
按说修真之人已筑基,便精气神都可以靠着吸取天地灵气来维持,除了大战消耗以致疲累,其余时候,应是不会感觉到累才对。
只是楼安景不同,他虽已修真,却从未真正把自己当成一个不用吃喝,只需吸收天地灵气便能活下去的修真之人。
一天三餐照吃,晚上的觉照睡,偶尔中午还会来个午觉。
除了修炼打坐的时候能看出像个修真之人,平时跟常人简直不能再像。
一早起来便骑马跑了一段路,回来又在香醉楼聊了几个时辰,精力早就消耗没了。
这会儿他只想回去躺床上睡一觉,至于什么太后的那些算盘,都等他睡醒休息够了再说。
云牧远见他神情恹恹的,知他累了,便直接跃到其马上,“小景,累了便靠我身上。”
身后的胸膛温温暖暖的,楼安景笑了下便欣然接受了。
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夫,所以,大庭广众就大庭广众吧。让人见到云牧远有多宠他,也能让某些人歇了心思。
这么一想,楼安景便心安理得的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云牧远身上。
被迫看了安平王爷与楼四公子恩恩爱爱画面的一众群众,简直要被闪瞎眼睛,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祝福的,也有那恨不得上去将两人拆开的。
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同骑一马的两人,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楼安景似有所感,闭着眼睛灵识向感受到的那道视线扫去。
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人。
不过他也对刚才那道带着些杀意的视线没有感觉错,的确是出自这人身上。
楼安景传音给云牧远,“在我们左侧方的锦丰楼二楼,有一身穿白衣,容貌俊秀,一双桃花眼,右耳耳垂上有一颗红痣的男人,君墨可认识。”
云牧远听完,在脑海里搜索了半晌,方才想起什么,“若是不曾记错,此人乃是先祖皇帝同胞弟弟,承逸王的世孙,与我算是堂兄弟。名为云白烨,字承松,与我同岁。小景为何问起他?”
心里却是有些奇怪,若此人当真是云白烨,那他此番进京是为何?可是皇兄传旨召唤?
“他对我有敌意,且还是想要将我杀死的敌意。我不曾得罪于他,甚至见都不曾见过。如此,你与他有何关系?”楼安景并未睁眼,这些话都是灵识传音问的。
云牧远脸色变冷,传音道:“我只与其见过四次面,相交不深,要说,还与其有过小小矛盾。只是,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其人也不像那般小气爱计较之人。”
但他同样相信小景的感觉。
他与云白烨算是不打不相识,承逸王的封地在临近边关,靠近北凉。只是承逸王府却是建在历朝王室子弟居住的金陵。
云白烨算是承逸王府这一代的能人,又是嫡长子。
云白烨是去封地视察时与正在难得放松出了军营的云牧远在一酒楼相遇,都是年少,两人因对边关的意见不同,你偷听我说话不爽,我偷听你说话不爽,虽说都是无意,但的确是双方都听到了对方的话,然后两人乘着酒意,大打出手。
不过也因那次,两人认识,竟还是一家人。之后又相见了三次,虽说不上无话不说,却也因着那份血缘,相谈过几次。
“不是一般有了封地的诸王在无昭之下不得进京?”楼安景疑惑的问道,不止上世的历史是如此,就是现在元景王朝,也是如此的规定。
“的确如此。”云牧远确定的点头。
楼安景道:“那云白烨是得了圣旨?”
“并不曾听皇兄说起。”云牧远皱眉,他并未听到皇兄有说下了圣旨招承逸王府之人回霄云城。
“哎,那云白烨岂不是无昭进京?”楼安景声音有些奇怪,无昭进京,那就是暗中回来的,又对自己有敌意,啧啧,想不让人多想都不行啊。
楼安景一边不爽又一遍忍不住在脑海里上演了一部欢喜冤家的be结局虐心剧。为什么是be?那肯定是某人虽然意识到了喜欢另一个人,结果却碍着血缘关系不得开口,然后眼睁睁看着中毒的心上人被别人占有。
本是想着暗中回来见心上人一面,哪晓得是见到心上人活蹦乱跳拥别美入怀,啧啧。
真是太虐了!!
楼安景脑补得酸爽,这种你不说他不知,结果他爱别人别人爱他的戏码,真是。
到了王府门口,楼安景也脑补得睡了过去。
云牧远将人轻柔的抱进怀里,一个纵身便飞进了王府,连正门都懒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