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否为季副将,他们因尚无确凿证据,也不好判断。季副将有异常,却也是事实,只是不知他到底是有何心思。
“嗯,火药的厉害之处今日之后,无论是北凉亦或是边军,都会知晓,若是北凉想要再次赢得胜利,不是遣人偷盗火药配方,便是那些修真者直接插手。但我以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或者是说,尚未到最后,那群修真者应当还不会动手。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遣人偷盗配方。”楼安景一边说,一边将脑海里的血腥画面慢慢剔除掉。
云牧远点头,“而最有可能将配方偷盗成功之人,非边军中人莫属,且还是在边军之中身份地位甚高之人。”
早在怀疑季副将之时,这段时日他便一一仔细观察过身边几名将领有无异常,也不知是他多心,亦或是这群将领演得好,到如今,他亦未看出谁有可疑之处。
只除了早先怀疑的季副将。
“嗯,这几日你我警醒着些,不愁抓不到人。”楼安景揉了揉太阳穴,刚才精神一直紧绷,这会儿总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小景,可是有哪不舒服?”云牧远见他左手在太阳穴处不停按压,便将人拉着上了马,“先靠着我暂歇一会儿,到了我便叫你。”
“好。”楼安景在心里叹了口气,放松心神靠在他身上。脑子里的血腥画面却总是不停闪现,让他一时无法静心。
看来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这些事,虽说以后总要面对,但也应该一步一步慢慢来。
而他一个很少见到血腥的人,突然面临这么大的场面,估计这几天要折腾了。
回了帐篷,云牧远便将灵力聚于左右手的大手指上,一边为他按压太阳穴,一边将灵力缓缓通过手指输送到他的脑袋里,以缓解他的精神。
楼安景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云牧远有些心疼的在他苍白的脸上吻了吻,顺手在他身周布置了一个防御阵法跟隔音阵法,这才转身出了帐篷,去了中央大帐。
也不知是楼安景的适应力强,还是因为云牧远总是陪在他身边,那场战役的后遗症对他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两天两人虽然看似在各自忙碌,但两人均都时刻关注着兵器库,就想看看,到底会是谁去偷盗火药配方。
这夜,楼安景正闭目修炼,云牧远则在桌后看着手中的信件。
这是影卫传来的关于霄云城的消息。
云牧远看完之后将信件当即便销毁,右手敲了敲桌面。
他不曾想到,他中毒一事,背后竟还有那些人的算计。
或许等这次边关战役稳定下来,他应当与小景悄悄回去一趟霄云城。
这般想着,云牧远便习惯性的灵识再次扫向兵器库那边,蓦然神情一凝,脊背挺直。
只见在他的神识之内,一道黑影熟练的躲过军营内的巡逻士兵,悄然无声的朝兵器库潜去。
云牧远在神识里将楼安景唤醒,与他说了自己的发现。
楼安景双眼一亮,灵识也伸了出去。
“君墨可识得此人?”两人因在帐篷内布置了隔音阵法,因此也不怕对话被人听了去。
云牧远在最初见到这人时,便认了出来,“识的,这人是左副将身边的参将李进任。”
“左副将?”楼安景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便记起了左副将是谁。
左副将是一名看起来像是书生型的人,若是不看其提刀砍人的画面,换上长袍,便是妥妥的一名文弱书生。
这人,本该是智囊型人才,谁知那人却是喜欢舞刀弄枪。
“嗯,可我却想不到他有何理由要做此事。”云牧远皱眉,左副将是他进军营第三年,升上副将之后提拔的人,当时任他手下参将,之后他升为将军,便将左副将升为了副将。
此人有勇有谋,可说是他手下一员大将。
在六名副将当中,他最欣赏的便是左副将。
“先行看看,偷盗之人是他身边参将,不一定便有他参与。”楼安景倒是不急着下定论。不是左副将本人来偷,是他手下人来偷,这种结果就有两个。
一个是这个李参将受左副将指使,另一个便是左副将毫不知情,只是李参将一人所为。
“嗯,既然来偷配方,配方到手,定会联系给他下令之人。”云牧远点头,虽说他不是信任左副将,但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又很是欣赏之人背叛,总还是有些心头不舒服的。
楼安景撤回了监视李参将的灵识,而是将灵识在军营内逛了一圈。
此刻军营内,除了巡逻的士兵,便只有军医帐之人尚未休息。
有些士兵需得换药,他们是休息得最晚的。
而左副将,此刻早已歇息,反倒是季副将,这人端坐在桌案前,正在看兵书。
楼安景挑眉,将灵识往那本兵书内容看去,好奇这位季副将正在看什么兵书。
只是在看到兵书的内容之后,楼安景神色冷了下来。
季副将看的哪里是兵书,根本是一封信件,信件内容是让他稍安勿躁,等待下一步密令。落款却不是人名,而是一个像狐狸又像狼的动物形象。
楼安景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给云牧远听,“君墨可见过这种动物?”
像狐狸又像狼,那是个什么动物?
云牧远闻言蹙眉,总觉得这种动物好似在哪里见过,但他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好似见过,但现下却是记不起来。”
“无妨,先看看吧。”楼安景看过之后也就将灵识收了回来。
季副将看完这封信,肯定会将其烧掉的。想要抓到其把柄,怕是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