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殷:“……”
元绫芷心里有数,感觉差不多了,便转身推门进去,结果里面的江声寒比她要快一步。
“好了?”元绫芷问他。
江声寒点点头,还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瞿同,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看着江声寒脸上的那种不常有的脸色,元绫芷心里更加好奇。
于是她再次走进包间。
瞿同瘫坐在地板上,光洁的大理石淡淡地映射出他脸上的颓唐和难以置信。
感觉到元绫芷走近了,他像个上个世纪被人遗弃的古董,僵硬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元绫芷,眼神木讷。
“他说的……是真的吗?”
看到了瞿同还是那样的执迷不悟,元绫芷开口道:“当然了,你以为几个月之前边境为什么遭受到前所有有的打击?”
“因为真理会早就卖国了啊。”
说话的声音很轻,近乎耳语,但是从元绫芷口中说出来,像钢针一样刺入听者的心里。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元绫芷明白瞿同现在的心理防线已经逐步崩溃,便轻轻蹲下身,跟他平视:“弄死箫承殷是温叶臣给你的指示吗?”
瞿同用那只好眼跟她对视了一眼,又像个丧家之犬颤颤巍巍地看了看元绫芷身后站着的箫承殷和江声寒,最后垂下头,看了一眼已经抬不起头来的副官庞见明。
“我还没有资格跟你口中的温叶臣见面……但这种事,确实是上面给我传达下来的……”
元绫芷看着
他,从心虚转为理直气壮:
他颤抖着双唇,带着那种几乎要化成实质不甘和愤恨:“可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弄死他!”
说话间,他还用那只仅剩的好眼剜着站在一边的箫承殷。
元绫芷眼神凌厉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度:“你就不怕之后落个残害忠良的名声吗?!”
“忠良?什么叫忠良?他算哪门子忠良?王室带着不作为的世家,却掌握着一个帝国的命脉!
“就连他现在占的职务,原本就是我的!那是我用我的血一点一点攒起来的!我为了这片土地!出生入死!
“然而现在告诉我那个原本属于我的荣耀由从帝都下来的人代替!他为北境做过什么?
“这里三番五次陷入水深火热的时候!他们在哪儿呢?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帝都犯了错误!”
说到这里,瞿同带着那种丧心病狂的大笑佝偻起脊背:“我心心念念的荣耀只不过是那些世家的后代人生低谷的砖石而已!砖石而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那么静默,就连元绫芷都说不出什么来。
元绫芷知道他早就对箫承殷不满,可如今现在由瞿同自己亲口说出来,却更有一种另类的情绪蔓延上心口。
元绫芷回头看了一眼,江声寒看看她又看看旁边箫承殷,尴尬地摸摸额头。
“这样的话,真理会选你做除掉箫承殷的人,确实情有可原,
”元绫芷冷硬着心,慢慢说道:
“箫承殷的意思是这件事就到这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不会拿着证据去告你。
“你自己不要再跟着真理会做事了,我也不强拉你进我们的阵营,可有一点我得说明白,不要当卖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