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摁着我学绣花、学纺织。
坐得我浑身都不舒坦。
我搞不懂为什么女子就非得要学这些?
县令老爷一家被下大狱的时候,我正在跟我娘拌嘴。
她觉得我绣的凤凰像鸡又像鸭,我说她绣得也不咋地。
眼看我们俩就要打起来。
爷爷惊惶失措地撞开门,白着脸,语无伦次地说京城来人直接抓捕。
今天就要把人押送回京。
”罪名是什么?“
爷爷摇头。
他怎么会知道呢。
我翻箱倒柜地在屋里翻找,心里一团乱麻。
我娘叹息着,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笼。
”咱家的银子我收拾着呢,你哪知道在哪,这里有五百多两,你都拿去吧。“
我娘平日里节省得很,我糕点买贵一文钱她都要追着我骂三日。
可如今……五百两对我们来说,可是好大好大一笔钱。
瞥见我眼底的疑惑,我娘冷哼一声说:”本想着你以后议亲困难,我多攒些钱让你养老用的。
“可如今,县令老爷家落了难,正是用银子的时候,我自是不能吝啬,银子都是死物,你还年轻,回头再多杀几头野猪,娘也不愁这钱攒不出来。”
我是真没想到我娘有如此大义。
二话不说,卷着那包银子,就往外冲。
爷爷已经套好了驴车在院外等着我,背上还背着他做刽子手时的大刀。
我慌乱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有了主心骨。
驴车跑出去没多远,屋内就传来我娘的哭声。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凄惨。
我捂紧了怀中的银子。
爷爷叹息道:“梦梦,以后好好孝敬你娘,这银子可是她的命啊。”
我重重点头。
思索着以后一定还我娘一兜金疙瘩。
赶到县令府的时候,已经人去府空。
门上贴着封条。
大黄孤零零地被拴在门口,蹭得脖子都快磨出来血了。
看到我来,激动得一直摇尾巴。
有了大黄的加入,我们也不算是无头苍蝇。
一路在狗叔的“指挥”下追出了城。
赶在傍晚的时候终于撵上了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