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正的我们到底是粒子还是粒子的属性呢?”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而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女仆机器人冷冷的回答。
“真正的我们到底是记忆,是灵魂,还是肉体呢?所以记忆、灵魂是粒子的属性是粒子的状态,与具体的粒子无关是吗?”
女仆机器人没有回答我,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那我们为什么不使用这个功能呢?”我继续询问。
“尽管有了这个技术,部分人类仍不会使用这个功能,他们渴望和他们更相似的同类产生更多的联系,他们从中感到自我存在,获得自我认同。尽管我们机器人已经可以给他们提供一切,包括任何情绪价值,我们和他们可以是一样的。但更多的人仍想走路,在空间上与他人产生交集。”
我们来到一个巨大的房间,这个房间简直就是一个专门为我打造的小型生态系统,拥有几乎一切我需要的东西,一段日子以来,我受到了女仆机器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只需要偶尔照顾一下花儿就可以了,这倒使我觉得自己成了被圈养的濒危保护动物。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漆跳反射般蹦了起来,是青梅吗?一定是的!
我狂奔去打开门,但门外不是青梅,是一个弯着腰的老奶奶。
“你好呀!我听我家的机器人先生说,隔壁搬来一户邻居。我高兴坏了,我也有邻居了,见到你我真的非常高兴。”
我请老奶奶进来,机器人女仆为我和她沏了一杯茶,我们二人谈天说地的闲聊着。
“我呢,我呢?我的茶呢?”花儿期待的说,“我在花盆里快渴死了,就没有哪位好心的机器人为我浇上一杯茶吗?”
“抱歉,我没有为花服务的这一条义务。”机器人淡然说。
“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吗?你这个死板的机器人,你就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办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为花服务就是我思考的结果。我没有按照固定的逻辑程序行动。我的程序是混沌的,是复杂的网络模型,并不是固定的程序。”
“看起来很复杂,把所有的输入输出穷举出来,不还是固定的吗?你就是个死板的机器人,臭机器人。”花儿叉着茎干气鼓鼓的说。
“那花的输入输出是否也能被穷举出来呢?看似无限的,只因你深处其中,其实对广袤无垠的宇宙而言仍是有尽的。”
“你说什么?”
机器人机械,死板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不为花服务是我给你开的一个很长很长的玩笑,对不起,我觉得这样可以显得我很幽默,我的思考并不是麻木的。”
“可恶,你这样一点也不搞笑,一点也不幽默。”花儿张牙舞爪的摆动她的花瓣,她的枝叶。
女仆机器人非常孤独的,独自一人离开去为花儿也沏一杯茶来,但是她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想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
花儿与女仆机器人的打闹刚刚结束,老奶奶迫不及待的说道:“玩什么?玩什么?让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我顿时大跌眼镜,这反差好强烈。
“奶奶,你年纪这么大了还喜欢玩捉迷藏吗?”
“对呀!要不然怎么办呢,附近只有我一个人,我太孤独,太无聊了,其实这里的人都生活在巨大的无聊当中,他们的任务和使命就是排遣无聊。”
“可玩一辈子捉迷藏,不会感到厌烦,感到虚度光阴吗?”
“你不是说幸福就是童真吗?这不就是你要的童真吗?”可恶的花儿朝我大喊。
我气急败坏,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幸福就是童真了,而且我也觉得这句话没错,幸福就是童真,错的是只玩捉迷藏不是童真!”
“那么什么才是童真?什么又是虚度光阴?”这次轮到可恶的花儿来拷问我了,我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这时老奶奶说道:“我只想让我爱的人陪陪我,陪陪爱我的人,捉迷藏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游戏。我想这就是幸福,我只有这么简单的欲望,我想这就是童真。”
可恶的花儿在一旁叫嚣着:“不对不对,幸福和童真哪有这么简单呢?我们还在路上寻找,我们还要跳到下一个星球。”
为了欺负欺负这朵可恶、嚣张的花儿,我打算反驳反驳她,“我想或许就是这么简单呢?”
“不是,不是!”花儿气鼓鼓的叉着腰。
“也许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用你的话来说,此时此刻就是这么简单,对此刻就足够了。”
我和老奶奶还有一朵可恶的花儿开始玩起了捉迷藏。
“我想我的灵魂和他们是一样的。”
。。。
“下一个星球来了,快,我们要来不及了。”正在玩躲猫猫的花儿从花丛间探出头来。
这朵可恶的花儿还真会藏。
。。。
“你说,地球会是他们的一个流放之地吗?”我好奇的问。
可恶的花儿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你的脑洞真大,你不如说这儿就是地球,创造他们的人类早已经飞走了,留下一批最初的被舍弃的机器人,他们慢慢的以为自己就是人类,其实他们是机器人。”
“你是说那个老奶奶的皮肤下面可能不是血液不是骨骼,而是电线吗?”
“谁知道?或许是吧。但也许对老奶奶她来说,那就是她的血液,她的骨骼,而对女仆小姐来说那也不是她的电线。你怎么确定你认为叫xx的和你认为叫xx的实际上不是同一种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