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和他已经很熟悉了,他一点点放松下来:“是因为、她不高兴了。”
“嗯,你是怎么感受到她的情绪的?”
秦洲又沉默了。
医生:“是因为她哭了吗?”
秦洲摇头,温知宜当时看起来很难过,但并没有哭。
医生:“是她跟你说话时声音变大了吗?”
秦洲摇头,温知宜说话时声音很轻,柔柔的,像水,并不大声。
医生又接连着问了几个问题,秦洲都摇头。
医生沉默了一阵,秦洲觉得他在怀疑自己的判断,嘴唇抿了抿,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她没有这些表现,但我就是知道,她在不高兴。”
医生:“嗯,我相信你,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察觉那位小姐的情绪的,你以前情绪敏感度的测试得分并不高。”
岂止是不高,事实上秦洲几乎察觉不出测试人员的任何情绪,每次都只能通过特定的几个表情来判断猜测。
秦洲也知道这一点,他紧抿的唇角一点点松开,眼神放空像是在思考,大概五分钟后,他才有些茫然地开口:“我不知道。”
他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像是用尽力气也填不满答卷的差生,身上出现一种近乎于悲伤的情绪。
他只能求救般看向医生。
年老的医生见惯了人世悲苦,那一瞬间却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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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洲长得很帅气,迷惑失落的目光非常容易让人心软。
医生于心不忍,退了一步:“那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你看出了她不高兴,你不想去安慰她吗?”
“就像她曾经安慰你那样,你曾经向我描述过,那是一种非常幸福的感受。”
“你不想让她也幸福起来吗?”
秦洲这次沉默地更久了,很慢很慢才轻轻开口:“我做不到的。”
“我只会让她更难过。”
医生还想接着说什么,秦洲却突然站起身来。
“到这里就够了,我不想继续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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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洲回家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实验台前写东西,而是径直上楼,拿出了床头抽屉里的那支录音笔。
温知宜要来,他很高兴。
他怕像五年前一样因为紧张听不清她的话,特地录了音。
秦洲把录音调到温知宜离开前最后说的那番话,侧着头又听了一遍。
原本普通又乏味的音频,因为温知宜而有了与众不同的意义。
在听到温知宜说她爸爸打了她一巴掌,在骂声中把她揪回了家时,秦洲眼睛飞快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