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鸿生面无表情,一幅丧失了语言功能的样子。段文郁倒是一幅温润的模样,“唐先生,你这样子在景深面前晃,我不得不把你送走了。”
唐鸿生沉默一瞬,只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段文郁微笑着,“我一旦决定出手,你是活不了的。”
唐鸿生眯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悉听尊便。”反正他活着也没意思,只不过不想死在段文郁手上罢了。
“那个人以为你早就已经死了。”
听到他的话,唐鸿生脸色微变,“关我什么事。”
段文郁笑的一脸温和,“我把你送给他,你说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
唐鸿生的脸色陡然变了,手指紧紧抓着扶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我闭嘴!”
段文郁笑了,“我不觉得你是真的喜欢景深即使有,也绝对不深。”
唐鸿生面无血色,紧紧蹙着眉头,似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涌了上来。
“我有很多种折磨你的方法,可是只有刚才那一种,我觉得最有效果”段文郁搅了搅咖啡,一脸温润的道,“准备给你的下属交代一下事情,这几天我就送你过去。”
“遇到我之后你并没有要逃走的意思,现在这个时候再准备跑”段文郁短促地笑了一声,“唐先生,别再自欺欺人了。”
☆、
唐鸿生失踪了。
手机联系不到,公寓也不回,侦探社也没人影。问起来,那两个小子也是一脸犹豫,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景深整个人都慌了。
唐鸿生不至于会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而做出这种举动吧,
侦探社那两个小子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景深蹙着眉头,声音里隐隐含着怒气,“鸿生去哪里了,不说的话我这就去报警了。”
“老板,他就说他有事要出趟远门。”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两个小子面面相觑,“这个倒是没说”
眼看景深正在气头上,两个小子急忙安慰,“不过您别着急,看样子他应该不会走太久,他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呢。”
这么一说,倒也是,景深在装修一新的侦探社转了一圈,确实是什么都没少,衣柜里的衣服,侦探社的资料,所有的关键东西都在。
他稍稍放下心来,又围着客厅转了一圈,蹙眉道,“你们知不知道他有可能会去哪儿?比如说,故乡什么的。”
两个小子又是面面相觑,同时摇了摇头,“鸿生从来没提过自己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景深皱眉,“你们不是侦探吗,现在我给你们一个任务,就是调查唐鸿生的背景,查出来重重有赏。”
两个小子面露苦色,这让他们怎么查嘛,说不定连唐鸿生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再说您不是和他是大学同学吗!您怎么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景深重重叹了口气,“查出来就马上打电话给我。”说完甩手就走了。
除了让侦探社那两个小子调查之外,他还动用了柯家的一些势力调查京港市这几天的交通记录,渴望能发现蛛丝马迹。
相较于他的焦急和自责,段文郁倒是一脸闲适,说,“唐鸿生自有他的去处,人生本就是这样聚聚散散,你就不要强求了。”
言外之意就是劝他不要再找了,随他去吧。
景深自然是不会就这样算了,他和唐鸿生虽然说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好歹侦探社是由两人一同经营的,而且,他本意就是让他从背后调查段文郁,这段时间段文郁比较低调,一直都没查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个调查就这样夭折,景深说什么也是不会甘心的。
这天,段文郁正在办公室里批文件,接到助理的电话——人来了。
他嘴角勾出一抹凉凉的笑意,挂了电话,几分钟后,秘书打内线过来,声音非常的紧张,“老板,有几个黑西服男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说要找您,保安根本拦不住。”
“不用拦,让他们进来吧。”
办公室门被砰地推开,来人气势汹汹大步过来一拳砸在他办公桌上,“段老板,我家秦先生有请。”听起来客气,口气却一点不礼貌。
段文郁嘴角带着凉凉的笑意,“让他来找我吧。”
来人冷哼一声,“段老板还是识相一点的好。”
“你没资格和我说话,让你们秦老板来。”段文郁这话说的相当轻描淡写,可是却有着很强烈的压迫感。
来人一瞬间被唬住了,犹豫片刻,示意后面的人给秦怀远打了电话。
很快,秦怀远就来了,脸上是吊儿郎当的笑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下人不懂规矩,段老板别介意。”
段文郁似笑非笑,“我这边有件事,不知道秦老板有没有兴趣听听。”
秦怀远拖长尾音哦了一声,一幅饶有兴味的模样,“不妨说来看看?”
段文郁掸了掸袖口,慢慢地道,“说起来,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没记错的话,至少有十六年了吧。”说着似笑非笑的看向秦怀远,“那时候,秦老板大概也就十七八岁?”
从他说“至少有十六年了”开始,秦怀远的眸色渐渐就变了,像是回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可脸上还挂着笑意,“段老板想说什么?那时候你也才小学毕业吧?至多上了初中?难不成是小时候的旧情人?”
段文郁笑了,“说的不错。”
“哟,想不到段老板这么长情,这么久远的事还记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