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烈如今名义上是在本家养病,其实倒有些被架空权力和软禁的意思,只不过外人虽是这样想,他自己却不这么以为。因为有那个人的记忆存在,所以上官烈并不担心,他知道,那个人早已紧紧握住了上官家的命脉,或许这一次的回溯时光也正是他所安排的一个机会,要将那些藏而不露的敌人一网打尽。
不愧是我的后世啊,他这样想着,有点骄傲,也觉得有点好笑,因此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问你事情,你笑什么!」谁想到却叫眼前的青年误会了,青年羞恼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十分委屈。
「什么?」他刚才走了神,并不记得之前青年说了什么话,不是在说梁祝两人的辜吗?
青年瞪着他,就象是一只故作凶猛的可爱幼兽,但是渐渐的,肩也垮了,脸也红了,头也低了下去,只露着-对红透了的耳朵,看着又软又好捏。
「你刚才说什么,我……我走神了。」他赶紧筑牢自己快要崩溃的自制力,转移了心神,问道。
青年闻言,身体微微一颤,而后却再度抬起头来:「我问你,在归村的时候为何舍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来救我?」
啊,是这件事。上官烈找到了这份记忆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便也自然而然地回答道:「自然是救你更重要。」
「为什么?」青年的声音微微颤抖,说不上来到底是紧张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情绪。
「为什么?」上官烈费解地重复了一遍,依然自然而然道,「自然是因为喜欢你。」
「喜……欢……」青年愣了一下,「轰」的一声,整个脸在瞬间都烧红了,一双清澈明净的眸子里不知不觉就盈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然而却还要依着那端谨认真的性子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下去,「是……哪种喜欢?」
哎呀,这可真是!上官烈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他认识的羽君乃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当时年纪又比他大了不少,因此在两人的关系中总象是他被牵制着的时候多些,就连最后那一吻都是对方主动,眼前这个却……青涩得那么可口。看着他,便象是有什么在身体里蠢动,于是上官烈站起身来,走到朱羽君面前。
青年讶异地望着他,明明紧张地手都在抖,却还要故作镇定,倔强地望着他不肯移开目光。上官烈弯下腰,伸手覆盖住青年搁在膝头的拳头。有点凉啊,他想着,而后凑过去,在青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掌下的拳头没有任何反应,那是因为被吓傻了吧。上官烈不是太满意地想着,于是他又做了一次,这一次,他吻得狠了点,唇瓣压着青年柔软的唇反覆厮磨、舔舐、啃咬,直到青年终于反应过来,惊得微微张开了嘴巴,正好方便他将舌探了进去。
「唔……」
向来端方稳重的青年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慌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往后躲去,却更激起了上官烈的凌虐欲望。他一只手抓着青年紧握的双拳,另一只手则探到青年的脑后,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不依不饶地加深了这个吻。一直到吻到青年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软倒在他怀里,他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了对方,却还是将人扣在怀里。
「这种喜欢。」他说,「你能明白吗?」
青年睁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珠看着他,胸膛急促地起伏,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他猛然一把推开上官烈,撞飞了椅子,飞快地跑了出去,走廊上回荡着他急促不已的步伐声。
这反应真是……
『你做得有点过火了。』
「咦?」上官烈愣了一下,「你果然还在。」
『自然,这是我的主场,何况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另一个声音响起在脑海
中。
上官烈笑道:「那你总是不说话。」
『还没恢复,先休养生息。』
上官烈无奈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象是我的后世。」
『家庭教育环境对人类性格的影响大于先天因素。』
上官烈头疼:「哎呀你别说了,羽君说我现在身体还没康复,不能想那些费脑子的。」
脑子里果然安静下来,过了片刻,上官烈问了一句:「过火不过火另论,你不想?」
过了许久,,久到上官烈以为自己刚才听到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几乎是个错觉的时候,那个人才又说了一句:『想。』
上官烈笑了起来,想着刚刚仓皇出逃的小道士,笑意便更深了。两世的情分,这一次,哪能让你再跑了……
《完》
番外·海上生明月
海水拍打着沙滩,送来汩汩的潮涛之声,梁杉柏弯下腰,百无聊赖地刨开沙子,捡起一个贝壳。不远处的遮阳伞下,祝映台穿着凉快的棉麻t袖和短裤,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滩椅上读一本什么书,看也不看他一眼。
贝壳的样子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被海水连续冲刷的缘故,洁白的壳上留下了一层或明或暗的花纹,看起来很有点手工艺品的感觉。梁杉柏在衣服上将沙子蹭干净,欣喜地转过身去喊:「映台!」
祝映台抬起眼来。
「这个贝壳很好看!」
祝映台看了一眼梁杉柏献宝一样捏在手里的贝壳,略微停了一下,只是点了点头,便又埋头看书去了。梁杉柏把手举了好一会,却始终没有等到祝映台再多给一点关注,只好哀怨地把手又放下来。
「哎,兄弟,你们这感觉不对哈。」施久从旁边蹭过来,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祝映台,又看看自家兄弟,「不是说和好了吗,怎么还那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