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淮月趁着给他拿披风的空隙,溜进了贺朝野的屋子。
玄墨刚给贺朝野施针完毕,余光瞥见一抹倩丽的身影闪了进来。
他眸子一沉,一把匕甩了过去。
向淮月惊呼一声,瞳仁震了一下,急忙蹲下。
匕陷入了门槛,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
向淮月顿感脖子一凉,若是这匕出现在她脖子上,此时已然身异处。
玄墨沉声道:“你来作甚?”
“我来看自己的夫君都不行吗?”向淮月气得咬牙。
“没经过少主的命令,你不许擅自闯入。”玄墨眸里盛着戾气。
向淮月理不直气也壮:“就是你少主允许我进来的。”
她顿了须臾,再度开口:“你若不信,大可去问他。”
玄墨哂笑一声,“我自然会去问少主。”
话落,玄墨阔步离开。
甚至还不忘了把门锁上。
向淮月懒得理他,目光直直落在贺朝野的脸上。
他面容憔悴,气息微弱,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向淮月神色忧郁地瞧着他,喃喃自语,“贺朝野,你快点醒来,我们还要找鹿活草呢。”
她不信谢闻洲的话。
鹿活草如此难取,怎会那么快被人取走?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亲自去瞧一眼。
忽然,贺朝野的指节曲了一下。
尽管很轻微,还是被向淮月捕捉到了,她面露狂喜之态,“贺朝野,你醒了!”
贺朝野艰难地睁开双眼,喉结微滚,轻“嗯”了声。
“你感觉如何?好些了吗?”向淮月问。
贺朝野点了下头。
向淮月忽而俯身凑了过来。
贺朝野眉心一跳,垂在一侧的手不由攥紧被褥。
她这是要亲他?
莫不是她见他醒过来了,特意用此举表达她的喜悦之情?
但这也不行。
眼看着向淮月的丹唇越凑越近,贺朝野呼吸一紧。
算了,亲就亲吧。
如此想着,贺朝野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向淮月凑近他的耳畔,细细低语:“方才你昏迷不醒之时,我阴差阳错之下找到了谢谷主,他答应救你,但前提是我得当他几天丫鬟……”
她将方才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贺朝野。
贺朝野神色微僵,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刚从尴尬中缓过来,便听到向淮月答应给暴怒无常的谢闻洲当几天丫鬟!
贺朝野眉眼往下一压,冷着嗓音道:“不行,你不能留在他身边当丫鬟,我现在就带你走!”
说罢,他掀开被子下榻,钳制住向淮月的手腕,欲将她带走。
向淮月眉心微蹙,“可是我已经答应谢闻洲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若不答应,此事就不成!”贺朝野脸上冷淡得没有一丝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