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裴绾月梳着单螺簪,簪上斜斜插着金钗,眉目精致,清澈明亮的眸子一弯,尽显灵气。
她也看到了虞欢,挥了挥手,“皇嫂,你怎会在此?”
虞欢未及回应,裴绾月已然从马车里钻出,轻移莲步来至她身前,眉间透着几分愕然。
“皇嫂,你怎又女扮男装了?莫不是又要去醉欢楼吧?所以你是去的路上迷路才会走到此地的?”
裴绾月一下扔出几个问题,虞欢脑袋都大了,轻弹了她的额间,“你皇嫂是这般轻浮的人吗?”
“是啊。”裴绾月脱口而出。
虞欢微眯起眼,里头隐隐泛着几分威胁。
裴绾月轻咳一声,“当然不是了,我皇嫂绝非俗物,瞧见伶人根本不会多看几眼!”
“那还是要多看几眼的。”虞欢义不容辞道。
裴绾月双眸蓦然瞪大,“皇嫂,我就知道你死性不改!”
还未等虞欢开腔,她便掩唇偷笑,“不过我也是,我总算真实体会到皇兄说的那句近墨者黑了。”
裴君珩竟在她背后说她坏话!
这哪是君子所为?
哦她差点忘了,裴君珩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否则也不会将她丢在此地!
虞欢又在心里问候裴君珩八百十遍。
裴绾月唇角的弧度微收,话锋倏然一转,“皇嫂,你还没回答我适才的问题呢。”
虞欢咬牙,“你那个好皇兄把我从马车上扔下来的。”
裴绾月神色一凝,拉着她转了一圈,“那你有没有摔到哪?”
闻此,虞欢仿佛失去了所有手段和力气。
她就多余回答她!
虽然她脑子不太聪明,但心地还是好的。
虞欢红唇挽起一丝笑,“无碍。”
“皇兄也太过分了,怎能把你扔下马车呢?我回头就告诉母后!”裴绾月愤愤道。
虞欢还未见过裴君珩的母后。
她只是听裴绾月提及,母后每逢隆冬便会上山祈福一个月。
母亲向来都帮着儿子对付儿媳的,还是别让裴绾月告状到母后跟前去了。
省得无辜生出事端。
虞欢只好跟裴绾月解释方才的事情。
裴绾月察觉自己误会了,也不尴尬,只是笑笑,“皇兄没欺负你就好。”
“我也要去围场,你捎我一程?”虞欢问。
一公里外便是围场,路程虽不远,但路段崎岖不平,马车进不去,唯有骑马。
裴绾月擅长骑射,跟着她总没错。
“乐意之至。”裴绾月身着利落的骑装,跃上骏马,伸手去拉虞欢。
天旋地转间,虞欢落于马背上,耳畔传来裴绾月的嗓音,“皇嫂,你可要坐稳了。”
虞欢没察觉到不妥,轻声应下,“好。”
裴绾月轻抖缰绳,双腿轻夹马腹,“驾!”
一听嘶鸣过后,马如飞快的箭般飞了出去。
虞欢紧紧抓住缰绳,心里怵,“阿绾,你骑慢点!”
她的声音伴随疾风从裴绾月的耳畔呼啸而过,“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虞欢还未及开口,骏马沿着荒僻小路驰骋而去。
伴随着虞欢的尖叫声响起,骏马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直至虞欢的嗓音嘶哑,骏马才停了下来。
她从马上翻下来,蹲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裴绾月面如土色道:“皇嫂,我不知你身子不适……”
虞欢蹲了须臾,才勉强将不适压下,气极反笑,“阿绾,你这骑术我吃不消啊,我不跟你一起打猎了。”
裴绾月骑术虽好,但太疯狂了,她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