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珩俯下身来,大掌环住她的纤腰,一个打横,轻松地把她抱了起来,“传太医!”
“是!”守在宫殿门口的奴才婢女连忙去传太医。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裴君珩把虞欢抱回寝殿,轻柔地放在榻上。
他刚给她盖上衾被,太后与裴绾月就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瞧着虞欢闭着双眼,妍姿艳质的面容透着病态的惨白,没了平时的跳脱,反而多了几分端庄。
太后忧心忡忡,焦虑霎时占据了心间,“欢儿适才还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
“皇嫂是不是毒了?”裴绾月的心情犹如不平静的湖面,久久未平。
裴君珩坐在榻沿,垂下眼睫压住眸底的异样,淡声道:“待太医来给她瞧过再下定论吧。”
裴绾月看出自家皇兄的惆怅,下意识看向太后,“母后,我们在一旁坐下等着吧?”
太后敛眸应下,“好。”
裴绾月扶着太后在案前落了座。
太医拎着医药箱跑了进来,跪地行礼:“臣参见……”
裴君珩拧眉打断了他,“免礼,给皇后瞧瞧!”
“是,陛下。”太医应下,忙不迭地取出一方手帕,给虞欢诊脉。
所有目光一致落在太医的身上,在暗戳戳打量他的神色。
不大会儿,太医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哆嗦着开口:
“回陛下,皇后娘娘是因体内毒素作,一时难以忍受才陷入了昏迷。”
“臣此刻为娘娘施针,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娘娘便会醒来。”
“只是娘娘中毒的事情不能再拖,否则会有许多难以预料的症状出现。”
裴君珩眉骨折了几分弧度,眸底萦绕着浓浓的担忧,命令道:“给皇后施针。”
“是。”太医不敢怠慢,取出银针,扎在虞欢的经脉上。
太后从来没有听他们提及虞欢中毒的事情,眼神划过裴绾月。
裴绾月轻抿红唇,软声软气道:
“皇嫂不经意间被赵临下毒,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皆拿不出解药,我们才要前往西国寻找云隐神医的。”
“母后,我们不是有意隐瞒您的,只是不想您过于担心……”
语毕,裴绾月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着太后的神色。
太后敛着眉心,忧愁之色溢于言表,指尖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细声细语道:“愿神明偏爱欢儿,岁岁安康,顺遂无虞。”
裴绾月了然于心,沉吟不语。
太医给虞欢施针完毕,跪在一侧候着。
酉时一刻,虞欢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裴君珩神色凛然,周身透着无形的威慑力,“时辰已过,皇后为何还未醒来?”
太医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回陛下,皇后娘娘许是要晚一刻才醒来……”
皇后娘娘,您快醒醒吧。
您再不醒,微臣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裴君珩眉目低垂,眸光一直在虞欢脸上流转,未移半寸。
直至酉时三刻,虞欢还未醒来。
裴君珩轻揉疼的眉心,对太后道:“母后,时辰不早了,您回去歇着吧,待皇后醒了,儿臣再差人告知您。”
太后本不想走,没想到最后是被收到裴君珩眼色的裴绾月强行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