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面色一紧,急忙问道:“许大侠何出此言?”
许枫面露忧色,思索着说道:“不瞒二位,就在昨日早晨,潇云已离开了红琴居,他走得匆忙,我也并不知道他所谓何事,更不知他去了哪里!”
两人一听,惊讶不已,那中年人失声说道:“有这样的事?”说罢,轻叹一声,显得有些失落。
那廋削娇小的女人道:“那许大侠可否知道马大叔何时能回来?”
许枫摇一摇头,沉吟着道:“他并未说明,我也不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好不容易见到了许枫,满以为就能顺利的找到马潇云,不曾想,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那女人望向身旁的男人,幽幽说道:“彭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中年男人思索片刻,说道:“既然我们已寻到马大叔的下落,想必他不久便会回来的,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在这客栈落脚了,等上一等再说吧!”
那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轻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许枫看着两人,点了点头,说道:“二位急着找寻马潇云,不知所谓何事?”
那中年男人面色凝重的说道:“不瞒许大侠,我们庄主想邀请马大叔前去商谈一件要事,具体的我等也并不知情,只是听庄主说起,是一件关乎敝庄生死攸关的大事,事出紧急,所以才令我等快马加鞭的前来相邀!”
许枫听得一头雾水,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是十分机密的,又岂能随意向外人泄露,而他们也许真的并不知晓其中详情。
经历了方才的一番状况,每个人都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
柳如烟忽然抬头望向堂中,却见那李若轩已踪影全无不知去向,这只不过才片刻功夫,众人在大门前也并未见他出来。
柳如烟禁不住心生纳闷,对许枫说道:“许伯伯,那李若轩不见了!”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先前他落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只看到几个堂倌忙着在那里收拾残籍。
许枫也禁不住心下一惊,暗道:“刚才还在那里,并未见他出来,怎的突然就不见了人影,难道他已离开,却又是从何处离开的?”
柳如烟本想前去问询店家,却被许枫罢手止住了,他叹了口气道:“不必了,随他去吧!”他眼里现出一抹强烈的悲伤之色。
经历这样的事,不论落在谁身上,都是难以释怀的。
这时,那中年男人突然问道:“敢问你们是要去往哪里?”
许枫沉吟道:“我们要去见一位故友!”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哦”了一声,不再相问。
许枫朝那两人抱拳道:“时候不早了,我等还需赶路,就此别过了!”末了,他不忘叮嘱道“我想潇云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二位若是等得了,不妨就在此地等候,他若是回来,也想必是要经过这里的。”
那两人也朝许枫和众人抱一抱拳,微笑道:“多谢许大侠,我等就不再叨扰了,诸位慢走!”
大家也朝他们抱了抱拳,一番寒喧,随即缓缓离去。
才走出几步,柳如烟顿时恍然说道:“唉呀,我那白马还在客栈里的,差点让我遗忘!大家先等我一等,我去将马儿取了回来。”
上官红琴神色焦虑的望着许枫,不无关切的问道:“老爷,你的伤可碍事?要不我们先在此住上一夜再走吧?”
许枫低头看了看肩上的伤,咬咬牙道:“不碍事的,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他表情复杂的看着上官红琴,诺诺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容我回头再向你解释!你可别放在心上。”
上官红琴叹了口气,低眉说道:“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那李若轩不已经说明白了吗?放心吧,老爷,我不会生你的气!”
她抚着冷月的肩头,幽幽说道:“我跟随老爷几十年了,我怎能不知道你的为人呢!”她惨然一笑“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既然都已是过去的事,还说它作甚?我只是有些担心那孩子,他对你满腹怨恨,我担心他会不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许枫皱眉缓缓道:“这孩子倒是像极了年轻时的我,性情刚烈,是我对不住他们娘儿俩,都是我铸下的错,他要如何对我,我都没有怨言,只希望他能忘掉怨恨振作起来,好好的生活!”
上官红琴忽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万一他再来找你寻仇怎么办?”
许枫目光朦胧,望向树林深处,幽幽道:“该来的终究会来,这是我亏欠他们母子的,即使他要来取我这条老命,我双手奉上便是。”
上官红琴目光闪动,思索着道:“我看这孩子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只是我们负他娘儿俩在先,他心有怨恨也是在情理之中。如果有一天,他想通了,愿意来投奔你,我当视为亲生儿子对待!”她忽然对那少年生出恻隐之心,眼睛里显露出慈爱的神采来。
许枫顿时心头一热,心想:能得通明事理的贤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禁不住感概万千,一把将上官红琴拥在怀里。
经过了今天这番事情,他更真切的感受到妻子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
日已西斜,倦鸟归林,一抹灿烂的霞光照耀在远方山头上,给大地撒下了万道温柔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