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保护自身的外壳裂开了。
一直装作不在意的人彻底失去扞卫尊严的权利,眼眶酸到疼。
他盯着那块木牌,喉结滚了又滚,试图压下干涩的声音,“真的太……”话未说完,他便垂下头,强忍起自己的情绪。
这算什么……?
未免也太狡猾了。
藏了许久的绘马,面上却一片空白。
就如同那个人的想法,他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在这个瞬间,
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揪起对方的衣领,去质问、去责怪对方——
可是……有用吗?
说难听点,这只是他的臆想。
幻象,终究不是那个人。
所以,他说不出口。
所以,他问不出口。
…
感情一事。
被爱的那一方总是拥有无数特权。
在偏爱的范围内,会习惯性地有恃无恐。
因为他们知道,
不会拒绝、无可奈何、放宽底线的妥协,是另一方的常态。
因此——
被原谅,也是常态。
…
安静等待的过程中,
总是极富耐心的人却开始焦躁,惴惴不安起来。
将绘马交给对方之后,他就莫名萌生出一种感觉——像是有什么被人忽地攥进手心,继而揉成皱巴巴的一团,使胸口深处一阵紧缩。
这种感觉过于奇妙,形似悸动的波澜,伴随着自己的呼吸一起一伏。
因此,忐忑被期待所取代。
他无法克制地想要亲吻对方。
也正是这种特别的期待,使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
双手试探交握,身体缓慢靠近,直到与人额头相抵。
夕阳映照下。
二人的脸庞被余晖灼红。
过于近的距离,鼻尖都快碰上。
然而呼吸交融,形似理智和渴念的纠葛,让掌心中的手指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少年在紧张。同样,他也是。
“三月…”
人偶听到自己开口,如同刚开始相处那般询问道。
“……可以吗?”
话音落下,他便看见对方眼睫一阵颤动,像极了不自知的邀请,又仿佛隐晦的拒绝。
他不愿对方拒绝。
所以,
他作弊了。
骤然间,黄昏直坠山谷,让树林随着四散的飞鸟一起惊声尖叫,转瞬即逝的光太亮,像一场盛大的幻觉,叫他们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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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于唇角的吻……
好轻。
尚未袒露自己心意的人,正以这种方式,规避事先说明的“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