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快把饭端进去给老伯吃吧。一会儿凉了,吃到肚子里可不好!”
舒然打断邻居大婶那嘴巴不停地吧啦吧啦。
“诶!我可不敢接近他啊!若不是于成那孩子厚道,临走又托负我端些饭食过来给他爹吃,我可是不敢过来。
都是多年的街房邻居,孩子张嘴求到我面前,我也不好回绝他不是?
说起来老于哥也是个好人,只是他得了这怪病,着实让人害怕的紧!
街房邻居都是有多远躲多远。
看见没?于成不在家,他这门开着的,也没事,也不敢有人进门来拿他家一样东西。
要是有生人来,我们大家伙都看着呢,只要不拿东西,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生!”
那大婶说着,就弯腰欲要把饭食放在老人住的屋子门口的地面上。
舒然就伸手把饭碗接了过来。
饭碗里的饭食就是一碗很平常的疙瘩汤,冒着萦萦的热气。
想来是妇人家吃过喝过,又特意做给老头吃的。
舒然把饭碗放在一张桌子上。
又去找来一把椅子,扶老人坐下,就把饭往老人面前推了推,“老伯,吃吧。你这不是什么怪病,你这病叫中风!不传染人的。
你看,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都不怕,我都不知道你的街坊邻居都怕你个啥?”
舒然虽是说给老头听,其实是说给那大婶听的。
老人吃的很慢,时不时还会把饭洒在胸前或桌子上及地上。
老人的表情有些尴尬。
舒然见状笑道:“老伯,没事儿!你不是生病了吗?你也不想变成这样,对不对?”
说着就如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木勺。
舒然把小木勺递给老人,“大伯用这个瓦饭吃,比竹筷子好用。”
老人把木勺接入手中,舀一勺饭放在嘴里,一点没洒。
疙瘩汤好消化,也不用咀嚼,舀入嘴里就可以咽下。
老人很快就把一碗饭吃完。
舒然把碗收了,进入于家灶房就把碗给洗了。
再出来,就把碗递给了那大婶。
那大婶尴尬的笑了笑,说:“姑娘啊,这碗不是我家的。这是于成送到我家的新碗,一共四个。又送了四斤面!”
这大婶也是实在人,竟也没隐瞒,实话实说。
舒然听在耳里,也为老人感到心酸。
舒然收起笑容对那妇人说:“晚食就不麻烦大婶了,明日于大哥回来,你对他说一声,于老伯被我带去悬医堂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那大婶,自顾在屋里,帮老头收拾两身衣服,就问老人家里有锁吗?老人就蹒跚地走出房间,来到前面铺子,把家里常用锁头给找出来,并对舒然说:“成儿身上有钥匙。咱们走吧!”
那妇人见老人一歪一晃走出房门时,就吓得退了出去,如见瘟神一样。
真的是能躲则躲,绝不接近老头儿。
老头也许是麻木了,对那大婶动作仿若未见。
锁好了房门,舒然也不顾众人的眼光及议论纷纷,毅然决然的把老人背在背上,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悬医堂门前,又聚了两三个人在等着耿大夫为他们看诊。
而耿大夫却躺在医馆的摇摇椅上呼噜呼噜打着鼾声如雷。
天麻地黄依旧把炮制好的草药放进药柜的抽屉里。看到去而复返的舒然。
二人都忙和她打招呼。
舒然点头表示知道。
来到后院,唤来当归,让他再准备一间房子。
当归面对舒然那是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