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玄阴神功?”众人俱是吃了一惊。
公孙燕也不由倒抽了口冷气,红衣天使盯住他,又重复了一遍,“不错,玄阴神功。”然后从地上抱起左连峰,头也不回的走了。
“玄阴神功,玄阴神功……”公孙燕一遍遍在心底里默念着这四个字,他的脑海中不时闪现出另一幅画面——勾魂四煞惨死时的画面。
“难道,难道是父亲所为?”他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他的血液也如同剎那间被凝固了似的,他僵立着,好像一具活僵尸。
玉侠站在他的身边,所有这些反常的举态他都尽收眼底,“燕弟,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公孙燕连忙埋下头,欲掩饰心中的不安,“不……不,我……没有……”但他的额上早已冷汗淋漓。
玉侠微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燕弟,你想过没有,玄阴神功阴毒无比,为什么红衣天使偏偏活了下来?”
“我……我不知道,也许……也许他命不该绝吧!”公孙燕深咬唇瓣,更加深信了这一切是父亲所为。
父亲终是仁慈的,放了大哥一条生路。
但是,他为什么要把南海仙翁和上官金婵带走呢?
突然,他听到冷三公子的声音:“刚才我看过了,红衣天使极大的可能是被左连峰护住的……”
公孙燕剎那间又如五雷轰顶,后面的话一字也没听进去。
不错,红衣天使的确是从碎瓦堆中爬出来的,而左连峰偏偏就趴在那片碎瓦堆上,他真的可以为红衣天使去死吗?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牺牲自己的生命?
玉侠一直盯着公孙燕,这时忽然转对白如龙等人道:“小兄弟,山上环境极其恶劣,我们先回古镇?”
公孙燕不由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不,大哥,我们……我们还是先去南海吧!”
“南海?”玉侠故意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盯向公孙燕,但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底数,他深信公孙徐还活着,因为他早就从红衣天使那极度仇恨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切。
公孙燕点点头,却不说什么,当先向山下走去。
在下山途中他们恰遇易容和肖云婷带着苗凤玘快马赶来,在相互见礼问候之后,肖云婷遂告诉玉侠:回龙女已返宁疆。
玉侠的心中自是有说不出的酸楚和遗憾,但他同时明白——爱是要讲缘分的,既然有缘无分,就全当是一次美好的回忆吧!
n日后,他们赶到南海,时下黄昏住进百花阁。
由于连日来的鞍马劳乏,众人吃过晚饭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不休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啊?
玉侠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恍恍惚惚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他和公孙燕对坐而饮,每每饮至最畅快时,公孙徐便出现了,他先是拉起两兄弟的手问寒问暖,忽而就变成了一个手拿鬼头大刀,嘴里向外淌着鲜血,鼻孔里向外喷着烟雾的赤发魔怪。他先是捆了自己,然后又捆了公孙燕,并让自己亲眼看着他一口一口把公孙燕给活吃了……
这是梦吗?不,他坚信这不是梦,因为他睡得并不踏实。
他怀疑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由人的第六感发出的。换言之,这就是潜意识,交叉在现实与超现实之间的某一过渡阶段的潜在意识。
玉侠心里砰砰直跳,不禁被吓出一身冷汗,“燕弟——”他惊呼着从床上一跃而起,慌乱的披上衣服向外走去,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公孙燕的房门外,带着一丝牵挂,他轻轻推开那两扇虚掩的门,不料屋里是空的,流云剑也不在,公孙燕会去哪儿呢?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真情同日月
玄阴洞中,公孙徐正在欣赏一幅画——一副美女图。
这幅图是他这次天山之行从红衣天使身上拿到的。
他洋洋自得,一口恶气总算除了。
“林晓凤,林晓凤,人有了第一就不该再有第二,有了第二就不该再对第一个旧情难忘,你的死只能说是你自己找的。”遂探出手去,那幅画像于是便在烛光中燃烧了起来,他就望着那幅画放声狂笑……
“父亲,您老在做什么?”恰在这时公孙燕闯了进来,看到图影中已经烧去一半的人物像,不由惊得叫出声来:“林姨?”
一切都不用再问了,他全都明白了,“父亲,原来真的是您,是您上的天山,杀的三魔,您为什么那么做?”
公孙徐缓缓转身,目芒冰冷,声音亦很冰冷,“我做的不对吗?”
他直视着儿子,此时正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之中,因此烦透了有人对他这样的质问。
公孙燕怔怔盯着父亲不同往常的脸,点头道:“您老真的做错了,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真的不该再用死去定格,它应该用爱去化解,用一颗坦荡的心去包容,这样才能化干戈为玉帛……”
“够了。”公孙徐忍不住咆哮起来,“你来这里是教训我的吗?你不是来探望我的,你究竟是别人的儿子还是我公孙徐的儿子?”
他的眼中喷射着如毒的火焰,他的怒火指缝可钻。
公孙燕被父亲这种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呆了,自小到大他从没见父亲这样发过火。他在公孙徐的眼里就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公孙徐对他的爱简直到了溺爱的地步……
公孙燕深注着父亲,小心翼翼地说道:“爹,您老别生孩儿的气。其实孩儿挺感激您的,因为您终是放了大哥一条生路……”
“你大哥?”公孙徐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