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刺史府。
府上空空落落的,没什么人。陈雏觉得有点好笑,这和他自己府上没有什么区别。
冉仪让下人们为他们倒水,成王败寇已经成为定局,还不如好好接受。
他不屑于做什么下毒、暗杀的行径。
“你怎么就到了奉城来?”陈雏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冉仪苦笑一声:“刑部尚书和陛下生了嫌隙,本来陛下是把尚书大人发配到这里,老刺史并不喜欢大人,而陛下也很不喜欢老刺史,他听闻我与尚书大人有过矛盾,便把我派在这里故意膈应尚书大人。”
小皇叔还真是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池岁大口大口地灌水,一晚上的激战,他已经渴的喉咙冒烟了。
“但是国师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冉仪并不知道池岁的真实身份,他到现在还傻傻地以为国师只是站在小殿下这边。
陈雏抬眼和池岁对视,两人都是忍不住笑。
冉仪觉得这简直莫名其妙,他看着池岁,又看看陈雏,默不作声地等着他们开口。
陈雏抢在池岁面前道:“那位阿姬慕也要叫他一声表哥。”
池岁也笑了笑:“鄙人不才,小小北境狼王而已。”
冉仪整个人呆住了。
什么叫做鄙人不才呀?这简直就是太过谦虚了,好吗?
来郡
“国师还真是深藏不露。”冉仪抱着茶杯,满脸无语。
池岁身边跟了几个士兵,不茍言笑地盯着冉仪。他们听不懂大黎话,只能绷着一张脸,随时做好准备。
冉仪拿起水壶,给自己倒水,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神色。
自己也算是抵挡过了,陈赢川要是追责,那就没办法了。
陈雏打了个哈欠,困得不得了。但现在也不是休息的时候,陈雏强撑着,眼皮耷拉下来:“你在深清的时候,陈赢川有什么异样吗?”
听见对方直呼新帝大名,冉仪是明白了陈雏和陈赢川之间已经彻底决裂。
冉仪回想着,他见过新帝的次数并不多,其中大部分都是被召去询问尚书大人的事。
尚书大人年岁已高,他被贬奉城后,因为水土不服和恶劣的天气,在不久前病逝了。那时尚书大人周围没有亲人,是冉仪去为他送终。
冉仪之前是得罪过尚书大人,不过的确是因为他当时有些心术不正。
尚书大人在临终前对他说过,不可以太臣服于新帝,新帝受妖人蛊惑。
冉仪便这么如实地对陈雏他们讲了。
“是崧吗?”冉仪这才看见池岁和陈雏都是一脸沉重。
刚才茶杯里冒出的白雾遮挡了他们的神色,让冉仪看不清他们。
这下看清了,冉仪便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讪讪闭嘴。
冉仪不知道,陈雏他们心里都在怀疑是白昱的人已经潜伏在了陈赢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