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过后,封御夜便同万俟琛把酒言欢起来,万俟琛性格爽朗,见封御夜如此热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封御清很是鄙夷封御夜在东宫这般喧宾夺主的行为,但偏偏皇兄没有开口,她也只能压下了心气。
“清儿要走?”封御煊问道。
“是,我去同皇兄说一声。”封御清说着,起身往主位走去。
封御君见她上前,抬手让身旁的人退下,“清儿可有事找我?”
“我打算回宫去了,想着两月未见皇兄,所以来与皇兄说说话。”
封御君闻言点了点头,低声道:“若是来寻我取那物件,便再留一会儿,去后院等我便是。”
封御清的目光在人群中环顾一周,最后回绝了,“不必,下次吧。”
她说完这话,又忽然想起别的事,于是问道:“上次我让忆恩送来那丫头,在东宫中可好?”
“这两月跟在南乔身旁学了些规矩。”封御君想了想,道,“清儿若是想用她,我便寻个借口将她送往掖庭,你自去找秦尚宫提人便是。”
“不,且让她留在东宫吧。我要提的另有其人。”封御清道,沉默了半晌,压低了声音问,“皇兄可听闻齐悦失踪的事?”
“自然听闻了。”封御君眯起眼,“此事可是与清儿有关?”
“难说。”封御清语焉不详,“有机会我再同皇兄解释吧,今日我便回了。”
“也好。”
“皇兄不送送我?”
“不了。”封御君笑笑,一只手虚虚搭在右腿上,坐着未动,“你总不至于在我这东宫还迷路。”
万俟琛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随即得到了封御清的一个笑容,她微微颔算是与万俟琛道过别。
——
封御清刚上马车,便看到了不知在车里等了多久的元冶。
元冶似乎正在小憩,狭眸阖着,纤长的睫毛轻垂。他换了身衣裳,马车里的案几上还多了串紫葡萄。
封御清盯着他的睡颜,迟迟没有动静,直到驾车的人在外喊了一声“殿下”,她才开口吩咐回宫中去。
被声音吵醒,元冶睁眼看去,也不回避封御清的目光,坐直了身子,“殿下,宴席可是结束了?”
“没有。只是实在无趣的很,不想留了。”封御清占了最宽敞的坐塌,“身上伤可还好吗?”
“已经无碍了。”
封御清点点头,又问:“阿元这是从哪里寻来的葡萄?”
“从家中。”元冶答道,“去医馆时顺便回了一趟。”
这点封御清倒也猜到了。
“我想吃。”封御清道,直勾勾盯着那颗最大的紫葡萄,手上却没有动作。
元冶愣了两秒,随即会意,拽下那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起来。
封御清盯着他手中的葡萄,却也不急,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元冶主动将剥好的葡萄递了过来,她才微微勾起唇角。
“我那寝殿中,人手还是少了些。”封御清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从榻上起身,叼走了元冶手中的葡萄,还坏心眼地用唇蹭了下他的指腹。
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元冶顿了一下。
甜腻的汁水顺着修长的手指流淌,他微微蜷了下指尖,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给封御清剥葡萄。
“殿下心中可有人选?”
“没有,暂时没有。”封御清含着葡萄在嘴里滚了两圈,“等到宫中添置宫人再说。”
这两月间她没少像今日这般刁难元冶,然而真的等到元冶顺着她的意照做了,她却又觉得心中郁结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