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街上熙熙攘攘,水贝州安府此刻门庭若市,无数宾客向安府而来。
正门外,华丽的马车停满,每辆马车上下来的人都是身穿华服,几个奴仆服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安府大管家正在忙碌得迎接各位远道而来的宾客。
今天是他们安府的大喜日子,大老爷家的小哥儿要嫁给玉都府通判家的嫡次子,可马虎不得。
“哟,王老爷,欢迎欢迎!”安家大老爷迎着贵客,将人接入府中。
此时府内宾客互相交谈着,台上还特意请了当红的戏班子,唱着那郎情妾意的戏码,好不热闹。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红绸给安府添染了喜庆。
“恭喜恭喜!”王老爷将手中的贺礼交给一旁的护卫,迎着大老爷的手,两人相谈甚欢。
“哟,府城的李老爷也来了,我可得跟他好好叙叙旧,贤弟,你这也是达了,以后可要在通判大人跟前提点提点为兄!”
说着,两人对了眼神,王老爷又拍了拍安大的后背,暗示意味十足。
“哪里哪里。”安大谦虚道,尽管此刻他十分志得意满也没有丝毫表露出来。
等王老爷跑去跟府城来的李老爷叙旧时,安大看着人群中的安二,眼神中带着轻蔑。
才学过人又怎么样,夫郎娘家在京城为官又怎么样,还不是子嗣不丰,膝下只有一个未成人的小子和一个小哥儿,现在唯一的哥儿还得下嫁那破落户的穷酸秀才。
“哼哼,斗了大半辈子,没成想,还是我赢,还是我生了个好哥儿呀!”还没等安大再细细回味,又有人找过来了。
“爹爹,此次一去,还望和父亲珍重,玉儿不能再陪在您身旁,侍奉左右了!”安玉身穿一身大红色喜服,绣着吉祥如意纹,腰上同色系腰带,将一把小腰勾勒得盈盈一握。
头上戴着白玉冠,带有宝石串出的几条流苏,整个人俊美得不像样子,额头上的那一点鲜红色的孕痣熠熠生辉。
不过此刻对方哭红的双眼,还有脸上不情不愿的表情,都给这位俊美的美人带来了那么一丝的我见犹怜。
“好孩子,别说这话,人生早晚有这一遭,可怜我家玉哥儿了,等嫁过去了,爹爹和你父亲会时不时去看看你的。”安爹爹轻声哄道。
“爹爹,我舍不得您,舍不得父亲,舍不得小弟!”安玉此时也明白了,这一遭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我的儿呀!嫁过去要好好侍奉夫君,闫家唯有的长辈在京城,那姑爷没有长辈拘着,你……”安爹爹此时也情不自禁得抱起了安玉,两人抱头默默流泪。
这边的伤感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到安大爷家的哥儿安宁,和安玉同样的装扮,此时他的新房里好不热闹,几乎所有的同龄姑娘小哥儿都围在对方身旁,陪着对方等待新姑爷的到来。
安府今日两场婚礼,出嫁的都是小哥儿,但是关注度、排场这些都不一样,虽然按身份来说都是高嫁,但是一个是府城通判之子,还是举人老爷,前途无量。
一个不过是父母双亡的落魄户,而且还是个不争气的,家产都被败光了,现在就留着府城的一座大宅子。虽说还有个叔叔在京城当官,但是天高皇帝远的,能帮到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情。
说起来,这两门婚事还是有一段腌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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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都府城,与安家热闹的氛围相比,闫府就安静了很多,虽然府门上挂上了红绸和大红灯笼,双喜也贴上了大门。
但是与同在府城的西街通判府的热闹截然不同。
闫府的大门紧紧关着,这喜庆的红色没有缓和氛围,倒显得这黑色厚重的木门后边的宅院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