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欧打电话给令狐真:“哥们,借你的雕花屏风,就半天。”
“干啥?”
“兄弟我有急用。”奕欧笑着说。
“只怕你是想遮挡你的美娇娘吧!好你个奕大总裁,竟然玩办公室藏娇,居然敢带女人来!你就不怕让旸哥知道吗?”令狐真说。
奕欧苦笑:“他已经知道了,比你们还早。”他心里掂掇着:旸哥无论身在何地,对应曦的行踪都是了如指掌啊!
“没问题,我一会儿派人送去。”
“别介,我自己来取。马上。”他说完,跟应曦打了个招呼,就去楼下找令狐真了。
令狐真办公室里的屏风是黄花梨四扇折叠的,一面雕刻着四大美人图,另一面则是花鸟虫鱼。乃名师精工细作而成,价值数百万之巨。奕欧打算自己把它给扛起来,令狐真立刻说:“慢,慢!你一个人不够力,小心磕着了我的宝贝。我和你一起擡。”奕欧当然知道他的意图,可是自己向他借东西在先;同是兄弟,也不好瞒着他,所以只得答应。他说:“你一会儿,无论见到谁,都不要说出去。”
“这个容易。我的嘴很严实。”令狐真笑着说。
应曦看书正入迷,忽然听见门开了,奕欧和另一个人擡着一个木制屏风进来,便站了起来。令狐真眼尖,见这个戴着小礼帽、穿着小套裙的女子竟然是应曦,惊呼一声:“嫂子!”
奕欧赶紧对他使眼色,令狐真便不说话了。奕欧对应曦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令狐真副总裁,是我的兄弟。”
“您好,令狐副总。我是程应曦。”应曦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
令狐真惊讶极了。奕欧低低对他说:“我一会儿再与你解释。”令狐真伸手与应曦握手,只觉得一如既往的软玉温香,但她瘦了不少,未免太骨感了点儿。
奕欧拍了拍令狐的肩膀,说:“就放在这里。然后我们该回去干活了。”说完,两个大男人合力将屏风挡住书柜和小藤椅前面,给应曦辟出了一个小角落,虽然隔绝不了很多,但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倒也算是个清净地。
两人出去后,令狐真问:“嫂子怎么了?居然认不出我?”
“刺激过度,失忆。”详细情形奕欧不想解释太多,只说了这几个字。
“刺激过度?因为方慧?”
“差不多。”奕欧言简意赅地回答。
令狐真是个聪明人,也不多问了。
应曦围着屏风细细打量了许久,见奕欧进来,说:“这是干嘛?的?”
奕欧笑着说:“这里毕竟要干活,我怕人来人往地影响你,所以借了这个屏风来挡一挡。挡了多少是多少。”
还真贴心。应曦心里一暖,不由得脸红了。她为了遮掩自己的娇羞之态,指着屏风笑着说:“
“想不到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商人,倒也挺风雅的,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是古色古香。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满身铜臭呢。”
奕欧笑着说:“这话形容我们可不对。如今,越有钱有权的人,就越是喜欢这些所谓高雅的东西。”
“这四大美人,你最喜欢哪个?”应曦调皮地问。
“我呀……”他一把揽过应曦,“我最喜欢身边这个。”
“谁要你喜欢!”应曦娇羞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躲到屏风后头去了。奕欧大笑。
下午一点了,公司的人陆续开始干活。奕欧也忙了起来,不断地有人进来向他汇报或者找他签字。应曦躲在屏风后头,却再也看不入书了。她搞不清自己对奕欧是什么感觉,陌生?不算吧;熟悉?但又好像有点陌生……但感觉上是对他很有好感,本能就觉得他很可靠,很值得信任。至于尹澈,自己也只是记得这个名字而已。其他感觉,基本没有。
她悄悄地把椅子挪到前面,贴着屏风的缝隙偷看奕欧。她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的侧后面。只见他有时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有韵律地弹跳着;有时候在下属拿来的文件上细细审阅,问了不少问题后,才慎重地签字;有时候在默默地思考,好像遇到了什幺难题;有时候在打电话,时而轻松、时而严肃的男中音给人以非常安心的感觉。
“他好帅啊!”——都说专注的男人是最迷人的,应曦只是透过缝儿看他,也是越看越爱,手酸腿麻了都不知道。
也许是大家都知道奕欧办公室里有个外人,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应曦只要用心听,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忽然,她听见他们谈论到“程总”,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了起来,强度之大令她自己都吃惊:“我这是怎幺了?心跳得那幺厉害?脸都发烧了……他们所说的这个程总,难道是给我送花的、今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十佳青年企业家吗?他叫啥名字来着?反正不是尹澈。他叫做程应……”
最后一个字应曦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的名字与自己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而已,好像是“程应……旸”?她立刻想起,随花一起送来的卡片还在她的小挎包里呢,赶紧去找,找到了!真是这个名字呢!太好了!
“程应旸……与我是什幺关系呢?我们是不是亲人?为什幺我一想起他,心里就会跳得那幺厉害?”她努力回想电视里程应旸的样子,奈何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不太好使的脑袋瓜,愁眉苦脸的,又不好去打搅奕欧。她闷闷地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应曦,在干嘛呢?要喝水吗?”奕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