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晏点头:“多谢皇上指点,臣明白了。”
“此事在上京闹得人心惶惶,你既然主动请缨,接了这个差事,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顾长宴一撩衣摆,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有力:“臣定当不辜负皇上信任。”
皇帝挥挥手,顾长晏便退了下去,直奔衙门。
京兆尹衙门。
仇先生正在给邢捕头针灸。
温酒则在邢捕头平日待的吏舍随意翻找着什么。
她已经审问过张屠户,张屠户说,邢捕头曾经私下里找他审问过口供,但是让他严格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更加印证了她们的猜想,这衙门里有人一手遮天,邢捕头知道,凭借他自己,压根就没有办法与对方对抗。
可惜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温酒想起那两张登记着受害女子生辰的纸张,其中一页上面的标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凶手的标记?还是王媒婆的?自己要不要去找王媒婆问问?
刚走出捕快房,迎面就遇到了顾弦之。
顾弦之挑眉看一眼门侧挂着的吏舍木牌,讥讽道:“还不死心呢?瞧你两手空空,满脸颓丧,肯定是没有收获。”
温酒并不搭理他,迈下台阶,却又被顾弦之拦住了去路。
“顾时与办事不力,又企图利用邢捕头蒙混过关,现在已经被皇上关押到大牢里了。你也逃不掉。”
温酒一惊:“不可能!”
顾弦之得意洋洋:“我刚从宫里出来,还能有假?我手里可有案发之时邢捕头不在场的证据,足以证明你们就是想拿邢捕头做替罪羊,替张屠户开脱。”
温酒的心沉了沉,皇上该不会真的降罪顾时与吧?
“你就那么确定,这真凶是张屠户?你自己屈打成招,应该心知肚明。”
“真凶必然是张屠户,”顾弦之言之凿凿:“本世子有绝对的信心。”
温酒心底里冷笑,最初的时候,她也以为,真凶必然是张屠户无疑。
可现在,她也有绝对的信心,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上一世的结果,未必就是真相,这是她通过这个案子明白过来的道理。
就凭李大人这种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官员,手底下不知道多少冤假错案,他能有什么公道?
包括上一世,张屠户也不过是凶手杀人之后,为了脱罪,所找的替罪羊而已。
而官府为了平息百姓恐慌,也为了向着皇帝交差,便将错就错,了结了这个案子。
顾弦之信任温梨,因为温梨凭借她的神机妙算,助他破获了一起又一起的大案,每一桩都是铁口神断。
所以即便是后来又有命案发生,顾弦之也坚定不移地认定,他没有错。
温酒不再与他争辩,往旁边让了让。
谁知道顾弦之并不死心,又继续挡在她的面前,语带轻佻:“顾时与接连两次在皇上跟前犯错,估计再也没有翻身的希望了。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
温酒抬脸,冷冷地望着他:“与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顾弦之不怀好意地瞄一眼温酒的腰身:“本世子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只不过见我喜欢温梨,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跟了他顾时与。
其实,你比你妹妹长得好看多了,这泼辣性格本世子也喜欢,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