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瑀用的是“绑”字,说的好像不是有鬼缠着她,而是她抓了鬼。
当时小林也在梳头,可是没什么用,说明这鬼修只对女子下手,而且这些鬼修喜欢绑定一些物品,以此为媒介来向活人释放什么奇奇怪怪的诅咒,她此时被困在楚瑀身边,也是被自己的诅咒给困住了。
楚瑀在这阴气逼人的环境中还能好整以暇的闭目养神,属实是给这鬼修气得不轻。
刚刚的送葬队伍似乎给其他不安分的鬼修提了个醒,倒是没再来杨家闹腾了。
整座城寂静无声,平原郡的百姓们早早学会了如何规避低境界鬼修的纠缠,那就是一到夜晚,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睡不着也装作入睡,实在害怕就一股脑躲进被子里。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不出任何声音,刚刚那家人出尖叫,随后就引来送葬队伍,此刻那家人怕是已经
所有人头上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影,有人只觉得绝望,不知这一切何时是个头。
楚瑀感觉阴气缠身,也觉得自己这样一直装着不好,烦躁的起了身。
她睁开眼睛,那阴煞之气还在身边,但鬼修却不见踪影。
那鬼修得从头开始换个人恐吓,估计在憋着什么阴险的招。
想到卿卿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楚瑀很好奇这鬼修是如何吓人的,能逼得人连话都不敢说。
与此同时,楚瑀又觉得自己冲动了,不该这么快抢过梳子梳头,她原本还有很多地方想去,却被这鬼给缠住了。
鬼蜮的白日很短,黑夜很长,可能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天亮,而白天也只会持续三个时辰。
熬过了这一个时辰以后,楚瑀感觉街上的阴煞之气消散不少,那送葬队伍又绕了回来,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消失前,楚瑀看了一眼,他们棺材里还是空的,看来今晚没什么收获。
虽然周围还是很黑,但好歹有点冰冷的光线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这时楚瑀现自己枕边多出一封红色喜帖。
上面只有一个喜字,另一个喜仿佛被什么扣掉了一样,喜帖没说邀请谁,也没说去哪,只有一行字:
夜半三更,迎新娘。
“什么新娘?这里还有人家办喜事吗?”
正想着哪里不对,楚瑀想到那把玉梳子,突然一个激灵。
那个梳子不会是什么人说亲给的聘礼吧?
放下喜帖,楚瑀觉得一阵恶寒,如果昨天这鬼修得手了,杨卿卿岂不是要被当做新娘子给接走?
就在这时,楚瑀感到房间最暗处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这鬼修很奇怪,她会出现在一些你能看见的地方,但不会突然凑上来对你做什么事。
装作没看见,楚瑀大步离开房间。
这一路上,一道穿着血迹斑斑的长衫,妆浓的看不清五官的身影一直在跟着楚瑀,她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不经意的地方,楚瑀都装作没看见。
楚瑀大步来到正院,看见杨家众人还在,他们被满地的纸钱给吓坏了,但也不知道为何,昨晚除了洒满纸钱之外其他什么事也没生。
杨老板在那谢天谢地谢祖宗,杨夫人看见楚瑀推门而入,两眼放光,看向楚瑀时有些激动,但更多是探究。
楚瑀进屋后随手关上了门,那鬼修想跟着进来,没想到这女子手这么快,险些关门让她碰一鼻子灰。
楚瑀进门后二话不说,摘下了杨卿卿床上那些泛黄的无用符纸,还没等杨家众人有什么反应,只见楚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破手指在符纸的背面画了几下。
画了个符文之术里最简单的防御种类,她原本想画的正式一些,但现在还没到动用玄气的时候,楚瑀画好后抬手一贴,正院屋子自然形成一个小型护盾,那鬼修瞬间就被隔绝在了门外。
大家都看呆了,只有杨夫人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楚瑀也不耽搁,她一改昨天钝感又柔弱的姿态,拉过小林问道:“你们昨天为何去到城门那边?”
小林似乎被昨晚的动静吓呆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说话吞吞吐吐的:“昨昨天我们”
卿卿见状立马接话道:“我们想把梳子带出城外毁掉,我一个小伙伴说,他之前被一支古怪的笔纠缠,无论去到哪都能见到那支笔,所以他把笔烧了。”
楚瑀一听,应该是鬼士境以下的鬼修,被普通人毁掉了寄托的媒介。
“但那梳子是玉做的,你们要如何毁掉?”
楚瑀盯着二人的眼睛,看的他们毛。
虽然不知道这姐姐的来历,但卿卿却是不敢再把她当做普通人了,连忙说道:“我们不敢在城中将它敲碎,那样声音会很大,只敢偷偷把它扔到城外的湖里,可是当我们去到城门口的时候,现外面地面上裂开了很多大口子,就不敢再去了。”
楚瑀继续问道:“以前你们见过那些裂缝吗?”
其他四人都摇了摇头,十分果断。
楚瑀见状确认,这些裂缝是自己到来以后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