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看一眼,很快就出来。”她朝家庭医生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去。
进了房间,俞映才知道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傅枭那样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坐在不算宽敞的衣柜里,身上盖着度念的衣服,手里紧紧握着什么,目光微垂。
听到脚步声,傅枭抬起头瞥了一眼,见到来人是俞映,又低下了头。
就像是为了自我折磨般,傅枭这段时间一直在回忆跟度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前从来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事,全部都涌了上来。
想着想着,他似乎明白了那天为什么俞映会那样笃定地告诉他,跟傅家串通的人不会是度念。
看不清的人只有他自己。
现在见到俞映,傅枭又想起了那晚的事。
为什么连俞映都能那样坚定地相信度念,他却做不到。
傅枭眼中划过痛苦,低下头,盯着手心里孤零零的戒指。
俞映在看到傅枭的那一刻,就知道除了度念以外,没有人能劝得动现在的傅枭。
她沉默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度念在的时候,傅枭从来没有表现过对度念的在意,她还以为傅枭对度念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可没想到度念离开后,傅枭会变成这副样子。
“你说,”傅枭突然开了口,声音低哑,“人死后会去哪?”
俞映怔了片刻,摇头,“我不知道。”
“一定是很好的地方吧。”傅枭眼神透出些迷茫,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然他怎么都不回来看我。”
“傅总……”俞映抿了抿唇,有些不忍再看。
她忍不住想,如果傅枭早些让度念知道他有多在乎度念,说不定度念也不会做那样的决定。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傅枭注定要一辈子活在这样的悔恨中。
说完那句话后,傅枭就没有再开口,又像一座雕塑一样安静下来。
俞映在房间里待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出去了。
傅枭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眼前一下是度念朝他笑的样子,一下又是度念跳下天台前,看向他的最后一眼。
以前度念给予的所有温柔,现在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将他疼到麻木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割开。
他眼神晦暗,指腹又在戒指上摩挲了几下,想象着这是度念亲手给他戴上的。
等度念回来找他了,他也要把另一枚戒指给度念戴上。
“阿枭。”
头顶突然传来青年温柔好听的声音。
傅枭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度念手撑在膝盖上,正弯腰看着他,唇边有淡淡的笑意:“坐在这里会着凉的,快起来吧。”
傅枭屏住气,怔怔地抬头看着度念,连呼吸都不敢,生怕眼前的度念下一秒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