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要将原先伤口处清理干净,还要清理彻底,因此下手不能太轻,清理后的伤口露出了渗血的皮肉,再撒上药粉,十分触目惊心。
“你做什么?”
白卿卿急红了眼,伸手就想抢宁宴手里的布巾。
宁宴高高抬起臂膀躲开她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扯到了伤口,皱眉吸了口气,白卿卿顿时僵住,不敢再有动作。
她猜不透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语气急切道,“温大哥特意交代了不能碰伤口,赶紧包起来好不好?我帮你包好不好?”
宁宴脸上又不见半点痛意,方才的皱眉仿佛是幻觉,他嘴角还噙着笑,漫不经心地甩着撕下来,沾满了药和血的布巾。
“你急什么,伤在我身上,也不会疼到你那儿去,我不想捂着伤口,就这样露着吧。”
不放过
“不行!露着外面会加重伤势,您也经常受伤,怎会不知?”
“我知道,但我就想如此,一点点小伤算什么,这身子总不能连这点伤都熬不过去,那也太废物了。”
宁宴混不在意,语气里夹着隐隐的轻蔑,一边说,一边还用手在那道伤上按了两下,血水混着透明的体液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你住手!”
宁宴只觉得手背吃痛,他的手被用力地打开,白卿卿那张一向温柔娇美的容颜满是愤怒,一双杏眼里盛满了怒火,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你凭什么这么做?这又不是你的身子,你凭什么这样这样对待?”
白卿卿好像一只发怒的凶兽,恶狠狠地盯着宁宴,“他的身子若是因此落下病根,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是宁宴未曾见过的样子,白卿卿眼睛里的火仿佛有了实质,灼灼燃烧,汹涌又灿烂,是另一种令人挪不开眼的模样。
“呵,你说不放过我?”
宁宴阴恻恻的笑声透着无尽的危险,他的手慢慢地挪到白卿卿的颈项上,贴上她柔嫩的肌肤。
那儿软得不可思议,似乎只要他稍微用点力就能轻易地折断,那样脆弱纤细。
白卿卿没有闪躲,美目依然盛满了怒意,像是压抑了许久,不想再继续忍耐一样。
宁宴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流连了片刻,似是觉得没意思,才又收了回去。
“不接着装了?我最厌恶有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更厌恶将我当做旁人,碍眼得很,滚吧。”
他垂下眼帘,微薄的唇抿着,锐利得可怕,白卿卿从盛怒中回神,理智逐渐清醒过来,心头立刻涌上无限懊恼,她怎么就没沉得住气?
这下可如何是好?
白卿卿用力咬了咬唇瓣,起身将温江留下的药取来,一声不吭地重新给宁宴包扎伤口。
其间她一直提防着宁宴的举动,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寒凉刺骨,但她强忍着将伤口包扎好。
宁宴倒是没有再把伤口揭开,只带着讥讽的笑,嘲弄道:“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