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伤的第三天了。
每每都是在伤口见好的时候,突生意外。
大概,还是他自己太倒霉了。
许愿没再说话。
夜里天寒,见北尧似乎是要睡了,她抱了一床被子来,开口道:“你早些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旁边屋子。”
这里比似水县购置的院子大。
她和张越有自己单独的屋子,两个屋子连在一起。
北尧睡的是张越的房间,所以,她也能回自己房间,好好休息一番。
听见许愿的话,北尧抬起眼帘,缓声道:“住一起。”
“为何?”
“若是你遇到危险,我还能救你。”
程泽言跑了。
纵然北尧相信许愿所说,程泽言不会去做什么,可他始终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按他的性格。
程泽言见了他,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见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是以,北尧并不放心。
不放心自己,也不放心许愿。
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人同吃同住,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然而,听见北尧的话,许愿立刻便反驳道:“这里安全,便是有变故,我也能第一时间赶过来,没必要住在一个房间。”
再说了。
张越房间就一张床榻。
她自然不能让北尧睡地上。
所以,为什么放着熟悉温暖的床不睡,她要睡地上?
“你能保证一直安全吗?你能保证我们两个人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吗?还是说,你以为,抓了那个号施令的人,就相安无事了?许愿,我告诉你,便是你嘴里的那个人,也不过就是一个听令的人。”
没有宋伯,似水县还会有其他人。
毕竟,他这条命,价值连城。
太子为了杀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北尧一连串反问,许愿终于沉默了。
半响,她道:“我睡地上。”
闻言,北尧往床榻里面挪了挪道:“睡得下。”
许愿顿时瞪大了眼。
她是和张越同屋不假,可从来不曾同塌。
她跟张越都没有同榻而眠,如今要跟……
看见许愿那吃惊的模样,北尧忍不住道:“一个大男人,这般忸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