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实战经验,阿卿如今再救钱多多,更加地轻车熟路!连十秒钟都没用到,就救了钱多多。
钱多多死里逃生后,狗呆了好一会,以平复受惊的心情。回过神后,先感激地向狮子王阿卿卖力地摇尾巴,回头看到小糖豆十分欢快,庆幸它被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大概觉得萨摩耶小糖豆能处,有事它真能上!肯及时去找主人救它狗命!悔不该以前经常无缘无故存心欺负它。
钱多多它还是有优点的,比如,知恩图报!
它立马钻到床底下,找到一件它藏起来的玩具,送给小糖豆玩。
我还无法睁眼看,但可以通过听来判断事情。
我有听到钱多多的狗头碰到下面床板的声音,还听到它出来后,把玩具送给小糖豆时,尾巴摇个不停,频繁扫到床尾的挡板上,出更响亮的声音。
但阿卿看清那玩具是橡皮泥捏的可爱小老鼠后,立马就跟它要了过来。
因为,那块干了的橡皮泥,同样承载着我们俩甜蜜的小故事。
可以说,在我们家,到处都是承载我们俩甜蜜小故事的东西。
单是书柜上的几千本书里,就有上万枚我们俩写满了漂亮小字的银杏叶书签。
除了我们俩都觉得很美的唐诗宋词,记录的全是我们在哪里做过什么事。
当初,我回我外婆家补写日记时,不知为什么忘了它们的存在。
阿卿唤醒我的记忆,从来就不倚仗我的日记。
他都是选择某一枚书签,带我去我们去过的,书签上记载的地方。
比如,扬州驼岭巷那棵南柯一梦的唐槐下;
我们曾经寻找桂子的灵隐寺;
我们曾经去看钱塘江潮头的海宁;
温州海边立有“乾道二年水漫至此”石碑的山上;
我们看萤火虫的南京的栖霞山;
我们看《惊梦》的苏州,还有对我们俩最重要的太湖;
叫阿卿小时候见识过任何电视剧都拍不出的肝肠寸断,一辈子都不屑于看都市爱情电视剧的徐州淮海路……
他把往事讲给我听,我触景生情,最终总能重新找回记忆,重新爱上他。
可以说,那些记录我们往事的银杏叶书签也是日记!只是我从未主动用好。
现在,我自己完全记起来,在灵隐寺,我们从未找到过桂子,却遇到过一位僧人,他久久凝视阿卿与我,好似看到他与曾经的某人。
最后,他情不自禁,问阿卿而非问我:“你爱人她刚才唱的是什么歌?能告诉我吗?”
他指的是‘梦中你还如当初模样,早知惊鸿一场,何必情深一往?昨日人去楼空泪微凉。’
阿卿回答说:“是《旧梦一场》。”
他说了声“谢谢!”
这世上不止我们俩是痴情种。
但我总觉得,那歌对于那位僧人来说,更像亡妻回忆录。
我那时曾暗自誓,我绝不可以叫阿卿经历那种悲痛!甚至,我见不得他有一丝难过或为难。
快到我生日时,阿卿想要在一大片三叶草中找到一棵四叶草也就是幸运草,送给我栽在家里。
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
那我就要随手拈起一棵三叶草,温柔地为他开脱:“哪有自己找自己的!你就是我的另一瓣半(叶子)呀!咱们回家吧!”
只要我清醒,是原来的我,就是一个很合格的妻子。甚至,可以认领一个“最”字。
离我最近的床头柜里,也很有内容。
最上面一层,除了一盒神仙口红,还有我们俩的头编的同心结。
还有我们俩一起烧制的,画面极可爱的情侣碗和勺子。
还有阿卿小时候,在安溪老家的茶山上找到的一截奇特茶枝,他小时候就说,要送给他将来的新娘子,所以,他给了我。
我林奈奈真的丝毫不丢他的人,戴茶枝钗子,素面朝天,也比任何女明星无论怎样化妆,戴任何珠宝好看。
第二层,小盒子里放的是我给阿卿绣的,有点丑,拿不出手的许多香囊。
盒子外是我们俩用失蜡法熔铸的一对很漂亮的梅花鹿烛台。
还有我们俩一起依照古法自制的笔、墨。
单是毛笔就有上百支,单是作画专用的,就有蟹爪、狼圭、紫圭、叶筋笔、衣纹笔、大红毛、小红毛等等。
毛笔的制作工艺远比常人想得复杂,对原料的要求也远比常人想得苛刻,我与阿卿做出来的水平还远远称不上专业。
放在书房里的自制宣纸就更不用说了,全都很粗糙,远比不上市面上卖的。但好歹,都是我与阿卿心血的结晶。
只有依据古法制作墨条,比较简单,只是工序繁琐,十分耗费时间。
到了最下面一层,除了女孩子用的东西,剩下的全是阿卿带我去的景点、动物园、水族馆、博物馆的门票,分别用夹子夹着。
在我被他姐姐的摩登伽古病毒折磨的大三、大四,他经常带我去动物园看圆滚滚,去水族馆看海獭、海豚,都挺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