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的屋子沉闷又压抑,让人感到胸口闷堵,呼吸不畅。
白袍人身后的那堵墙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图腾,复杂又精美,镂空的设计让阳光有机可乘。
尘埃在金黄的光线中翩翩起舞,古朴神圣的气息扑面而来。
手臂上传来的钝痛让唐樾琛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抬起轻轻地抚摸上她的额头,刺骨的冰凉体温让他瞬间起粟,眉宇间蹙成小山,半垂的眼眸溢满了担忧。
心也跟着呼吸,一抽一抽地痛。
执着的真相往往残忍无情,现在的挽挽应该和当初自己刚恢复记忆时那般锥心刺骨,痛不欲生。
他没办法替她承受这些,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他会和她一起面对一切。
唐樾琛低下头贴上她的脸,轻柔地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不厌其烦地重复低语着四个字。
“挽挽,我在。”
一声声看似缥缈的呢喃宛如唐樾琛健硕可靠的臂弯,一路披荆斩棘地拨开浓重的黑雾,坚定又温柔地把她拉了回来。
爱并非流绪微梦,它能给予人重振旗鼓的勇气与力量。
苏挽歆本能地向唐樾琛凑近,贪恋地蹭了蹭他的脸庞,桃花眼也渐渐变得澄澈明朗。
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苏挽歆攀上腰间的大手,熟稔地挤进指缝间,与唐樾琛十指紧扣,抬头间一不小心闯进他的眼睛,黑眸如水,围绕着、拥抱着映在其中的小小的自己。
那颗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安静下来了。
苏挽歆抬起头直视坐在上方的白袍人,目光如炬,神色淡然。
“你想让我们帮你拿回那样东西?”
白袍人直截了当地点头,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不停敲击。
“是。”
“为什么是我们?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有实力。”
苏挽歆问的这个问题,正好也是唐樾琛想知道的。
当初白袍人明明答应了他,只要他把项链找回来,就会放他离开。
眼下看来,自己被耍了,白袍人根本没想过让他离开。
“这东西只有你们能拿到,况且谁能比苏小姐你更厉害呢?你可是能逆天改命的真正神医”
白袍人意味深长地拉长最后两个字的尾音,落到他们三人的耳畔,只听出了满满的讥讽,谁都不觉得这是一句出自真心夸赞的话。
唐樾琛和商淮熠心如明镜,身怀这样逆天本事的人是不可能拥有平静安稳幸福的一生,可他们都知道,这才是苏挽歆最想要的。
苏挽歆感到深恶痛绝,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因为这样一具身体,她到底失去了多少,甚至连成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都没有资格。
从小到大受尽非人的折磨,远离亲人与社会的长大,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地活着。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牵扯进来?”
她此话一出,两个男人顿时不淡定了,急忙开口阻止她。
“挽挽!”
“苏苏!”
他们听出了苏挽歆的言外之意,这是想把他们摘出去,自己一个人去做这件事。
“哈哈哈哈哈哈”
“苏小姐,不用白费力气了,他们两个必须和你一起去。”
白袍人含着笑意说这句话,可语气是不容置喙的笃定,他继续扔出重磅的炸弹。
“而且这一切可都是你师父替你安排好的,即使他死了,也不会影响任何。”
“苏小姐,你真是幸运,拥有这样一位好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