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东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白皙的糯米牙:“走不走,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所以你问我没用。”他惯会借力打力,面对挑衅与责难,从不轻易动怒。
言子夜没好气地说道:“每一次,真的,每一次,都是我抱着她去医院、去医务室,哪一回你能担得住?你除了打点嘴炮,甜言蜜语哄她开心,你哪回真正使上了力?你个没用的老卵!”(沪上骂人腔)
“那、我谢谢你?”臻东再次迂回反击,固执地不愿跟他正面杠。
“行!你有种!”子夜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嘴唇紧闭,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指颤抖着指向他的鼻尖,放出狠话:“这一架,也免不了要打的,我也不趁人之危,等你脚伤了,等着看!!”
“呜呼姐姐都已经‘大人’了,你们还只是孩子哈!”何子君的出现,打破了两人对峙的僵局,她口里所说的‘大人’,是对月经初潮的默君冷嘲热讽。
“小孩子就喜欢打打闹闹过家家,学不会用‘’大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她左脸巴掌印的红痕已然模糊不清,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阴暗,宛如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什么意思?”子夜不耐烦地反问道,他始终不习惯何子君“打哑谜”一般的谈吐。
“对东哥哥而言,什么是最重要呢?”子君抬起自己的右手,眼神空洞无神,直直盯着自己的五根竖起的手指,动作机械而僵硬的收缩着,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无形的丝线所操控。
她的黑色长如丝般垂落,遮住一双鬼魅般幽暗讳莫的眼睛。子夜思考良久,伴随子君的眼神,两双眼睛直直盯在臻东身上,令他浑身不寒而栗……
红枣、红糖、枸杞、血糯米……林臻东拄着拐杖,拜托王妈准备好食材,独自拄着拐杖,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的团团转。
见他手法异常娴熟,洗米、淘净,还会用破壁机把枸杞、红枣打成细碎的粉末,水粉比恰到好处,王妈妈都挑不出毛病,还是忍不住礼貌性地搭话道:“小东少爷,要不要我打下手?”
“不用、不用,一碗粥而已,小事一桩。”他连连摆手,用木质的调羹轻轻搅拌灶台上翻滚的汤汁。
“小东少爷真是心细又体贴,小姐有你陪着,真好!”王妈老身欣慰地盯着全神贯注的臻东,一脸姨母笑。
痛经不喜油腻荤腥,一回到家,默君把自己埋在房间里一动不动,拒绝下楼吃饭。
他脚上不能训练,干脆早点回到麓南别墅,亲手熬了缓解痛经的药粥,一手端碗,一手杵着半拐,慢吞吞挪进她的房间。
炖了很久的药粥开始慢慢飘散出香味来,默君像一只蜷缩慵懒的猫咪,借着他坐在床边的姿势,自然而然钻进他的怀里,后脑勺轻轻贴在他的胸前,海藻般的长覆盖他胸前那枚黑痣,她的身体像花瓣一样他的怀里停留。
尽管觉得别扭,臻东不想推开她,任由她就着自己的手,啜饮白瓷碗里沁甜温暖的红糖粥,他过于早熟,自小就已经感受过极致美好的少女的肌肤相亲,以致再后来漫长岁月,他被全世界众多女球迷们疯狂追逐、迷恋时,大多数时候都提不起回应的兴趣,他真的一度自我怀疑,自己的性向是否出了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精怪,操作这么流畅又熟练,男生都不应该觉得尴尬又麻烦嘛!”她盈盈含笑,言语明显带着妩媚的娇嗔。
“还是那句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他放下手里的碗,伸手给她看自己手机里收藏的一堆狗血青春偶像剧列表,“呐、不废脑子,闭着眼睛看都能睡着,挺好!”
默君无语地盯着他,说道:“其实你非常不适合打乒乓球,性情赤纯,不够圆滑。”
他大笑。圆滑又如何,大家盈盈苟苟,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我只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
默君嚅嗫着不再说话。长夜漫漫,互相取暖,他的眼神是穿透夜色的一小束洁白月光,照亮她心底的的小小阴暗天地。默君在微光中轻轻握住他的手。眼中却无泪。
东,你的前路,是否有我存在的身影?这是萦绕在她心头,迫切想要知道谜底,却始终问不出口的问题。
就在那夜,他做梦梦到默君身体流出的血迹,她光裸的肩头,穿着着白色刺绣吊带背心,她趴在自己的床头,半张脸埋在黑色浓密的丝内,他伸手抚摸她的背,一下一下,好像在抚摸一只猫,赤裸的肌肤在光线中出惨白的光泽。
他从梦中陡然惊醒,身下一片冰凉的湿冷,这才惊觉自己居然遗精了,摸黑钻进浴室洗着内裤,懊恼的情绪里,又夹杂着一丝不能言说的窃喜:
哼!谁说我是小孩子,老子也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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