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谦赖着不走,找起项尚的茬儿,“项尚!你现在混在个娱乐圈,出什么成绩了?有什么用吗?”
贺瑾明完全挡在项尚面前,直面项明谦转移来的怒火,“叔叔,您从来没关注过项尚的工作吧?”
“我哪来的时间关注他?”项明谦冷笑着讥讽。
“那您凭什么说他没成绩?凭您的主观武断?”贺瑾明低头轻轻笑了笑,“说不好听点,您这种待人处事的方法,难怪要忙于工作,处处如履薄冰。”
“你!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温婉扶住气得不行的项明谦,尖声质问。
贺瑾明不敢直接说出和项尚的关系,转头看到项玉礼朝自已点头,笑容得体得回答:“我是项爷爷的客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多说了两句。
还请二位不要跟我这个小辈多计较。”
项明谦喘着粗气,“项天,赶紧过来,我们回家!”
项明谦和温婉快步离开,项玉礼心疼项天,叹了口气:“你要是想留下,爷爷帮你。”
项天拍拍口袋里的红包,笑着说:“没事,他俩只看我成绩。考好了,拿我当宝贝炫耀呢。
我得回去。嫂子挺有名气,等他俩反应过来,要是有什么小手段,我也能及时通知你们。”
贺瑾明笑了笑,“你这人真够意思!可惜我今天现金带少了。”
“让我哥微信转我,一样的。”项天挑眉眨眼,跟三人告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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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项玉礼蹲在茶壶盖的“尸体”前连连叹气,“唉,唉,唉!我新淘来的茶壶,烦死了。”
贺瑾明扶起项玉礼,“爷爷,我家有一套茶具,改天给您送来。”
“哦?什么样式的?”项玉礼来了兴趣,拉着贺瑾明坐到沙发上。
贺瑾明伸手拉着项尚一起坐下,笑着回答:“这方面我也不太懂,等拿来了,交给爷爷鉴定好坏吧。”
“那绝对好啊!”项玉礼笑得爽快,看向贺瑾明和项尚搭在一起的手,声音柔下来,“真好,绝对好。”
贺瑾明自然明白项玉礼的意思,用力抓紧的项尚的手,表明态度。
项尚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贺瑾明和项玉礼对视一眼,都清楚项尚的心思———无非让喜欢的人看到了不堪的家庭,觉得难受了。
“小贺啊,刚才的事别放心上。项尚是我一路拉扯大的,没他们那些臭毛病。”项玉礼故意提高声音说话。
贺瑾明配合着项玉礼开口:“嗯,我明白。我和他认识这么久,清楚他的为人。也,很喜欢他。”
“哈哈哈,好!咱们项尚是有福气的。”
项玉礼笑着说完,看到项尚的耳朵红了起来,终于放下心,更开心地大笑出声。
吃完午饭,项玉礼按习惯回房间休息,贺瑾明和项尚坐在客厅聊天。
“贺哥……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碰上他们。”项尚靠在贺瑾明肩膀上道歉。
贺瑾明揉了揉项尚的头发,主动询问:“你小时候,过得很不开心?愿意说说吗,我想听了。”
“嗯。项天很聪明,学习很厉害,所以比我当年的处境好了很多。”项尚把脸埋在贺瑾明颈窝,缓缓道,
“我不聪明,成绩也不好。可能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唱歌,那时候流行抄歌词,然后我的歌词本被老师发现,告诉了他们。
等我回家,他们不在。但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歌词本都被撕开,扔在了垃圾桶。
我怕挨打,乖乖把书房收拾干净,就想着他们回家,或许能看到我的诚意。很不幸,那时他们的工作不算顺利,我刚好成为出气筒……
书房……又变乱了。
后来,书房里装了监控,两个。我每天回家,必须要在里面待够时间才能自由,只要我反抗,书房就会经历一回风暴。
书房凌乱的样子让我害怕。时间久了,我总是要先把书房收拾干净,才能写作业。
直到成为习惯,成为……病症。
他们嫌我懒驴上磨屎尿多,要么通过监控教训我,要么直接闯进书房大闹一通,有时候是辱骂,有时候是哭诉,硬的软的都有。
可我的成绩还是很难看,丢了他们的脸,让他们在单位抬不起头。着急起来,巴掌和拳头也就招呼上了。
随之而来的,是混乱的书房,按长短摆放好的笔被随意推开,堆放整齐的书倒下、摊开……很乱!很乱!
爷爷知道时,我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我害怕杂乱,害怕考试,害怕他们看到我成绩时候的嫌弃表情……
可是越害怕,我就越做不好,什么也做不好……”
贺瑾明安静听着,心脏被越捏越紧,脸上突然凉凉的。
他颤着声音开口:“好了,不说了。项尚,你很好,新综艺我看完了,很厉害的词。你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在那个舞台上是,在我心里也是。”
“贺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项尚耳尖烫起来,又往贺瑾明颈窝缩了缩,像是在害羞。
贺瑾明捏了捏他的耳朵,声音温柔:“你说,我听着呢。”
“我会进娱乐圈,是因为你。”项尚声音染上笑意,“高中的时候,他们开始全心培养项天,爷爷把我接走。
除了家,我每天只在学校和心理诊所停留。直到,我路过超市,听到你的歌,就是你首张专辑里的《拯救》,很好听!
因为‘面朝太阳就不会看到阴影’这句歌词,我站在超市门口,停了很久。
那天我没去看心理医生,疯跑回家,根据歌词搜到了完整歌曲和歌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