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诚一边答着一边牵起她的手拉至领口。
“阿月,刚才你可是要为朕更衣?”
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想赵希诚竟还记得,萧时月愕然看着他,在他的眸子里看出炙热。
见鬼了,他该不会真想与她圆房吧?
王婉清应当还在哪座宫殿里等着他呢,他舍得她寂寞伤心?
为了捧杀萧家,他今日已经做得够足,比上辈子三年做得都足了,难道还嫌不够,预备牺牲自己了?
萧时月一头雾水,但身体先于脑子有反应,下意识的,她嗖得收回了手。
赵希诚摩挲着空落的手指,勾起唇角:“害羞了?”
萧时月嗯了一声,再抬首时已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她轻抬素手,决定先解他周身的环佩,金银玉宝各个沉重,她尽量仔细的解,缓慢的解,务求拖延时间。
总不能真和他圆房吧,上辈子倒是做梦都想,但这辈子绝不可能!
赵希诚到底是喝醉了还是脑子进水了?不嫌弃她已经被萧寅之玷污了吗?
萧寅之……
“圣上。”萧时月除去一层外袍,“今日为何是萧相而不是孔相来接亲?”
提起了不该提的人,赵希诚的语气骤然冷淡。
“自然是他非要去,请了司天监的少监事,天文地理一通胡诌逼退了孔相,孔相虽是三朝老臣,但论朝堂上的势力已远不如他,只得退让。”
“原来如此,还真是处心积虑只为给臣妾难看呢。”萧时月一边褪下夹衣,一边察言观色,“萧家抚养他一场,他倒恨上萧家了。”
“你真当他只凭爱恨做事?”赵希诚呵了一声,“以他一直以来对世家的偏见,萧家不倒,一辈子都会掣肘他,必得先拿萧家开刀。”
萧时月拧眉,解系带的手也顿住,她恨声道:“萧家没落至此只能由他猖狂,他就是欺软怕硬!那么多世家偏逮着萧家欺负,还对我……”
萧时月咬住唇,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
赵希诚没有立刻答话,只呼吸变得沉重,萧时月竖起耳朵听着,心里盘算,她话已经说的这样白,提醒的已经如此到位,他总该记起她和萧寅之有过一腿,该嫌弃了吧。
不料,赵希诚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力环住了她。
“阿月,朕知你此事你一定放不下,即便朕不计较,那依然是你的心结。”
“……”
男人箍的很紧,想要箍进骨血里。
“唯有萧寅之消失你的心结才能解开,阿月,相信朕,朕早晚除掉他!”
萧时月艰难应声:“臣妾相信。”
赵希诚慢慢靠近,几乎要抵近她的鼻尖:“不要因为这个与朕生分,那就彻底遂了萧寅之的离间我们之心了,好吗?”
?
?!
什么情况?这话,这话上辈子是她对他说的呀!
萧时月凌乱极了,只闷声嗯:“臣妾不会和圣上生分。”
“那就好。”
赵希诚松开她,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他踱着步顺手解开那条萧时月解了好半天的系带,内殿深处是龙凤烛映照之下的红鸾帐,氤氲暧昧。
赵希诚捻着那丝滑的帐幔,漾起一抹笑:“春宵苦短,阿月,我们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