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钰心里五味杂陈,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
回到马车上,宋知钰都没想明白方慎行为何要将自己的死推到他身上。方言澈又是真的以为他是杀害方慎行的凶手,还是为了掩饰什么?
淡淡药香味儿在马车内弥散开来,萧寒砚拿着祛瘀消肿的药膏轻轻的给他擦拭,稍微用了点力道。
“嘶──”宋知钰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
宋知钰点头如捣蒜,“嗯嗯,你轻点。”
“就该让你多疼一会儿长点记性。”
话虽是如此说,但接下来萧寒砚的动作却是放轻了不少。
“算了,看在他父亲新丧,就不与他计较了。”宋知钰轻叹了一口气。
方才周彻安的话不仅是提点了方言澈,也点醒了他。
单凭他的本事想要报仇可以说是难如登天,这种情况下能拉拢的人都不要放弃。
阿墨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那几万被缩减的盛家军拿到了没,银子还够使吗。
萧寒砚脸色又是一沉,故意拿腔带调的说着,“你倒是好脾气,对谁都能这么宽容。”
除了他!
“也没有吧。”宋知钰有些心虚。
萧寒砚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上完药之后把药膏扔在了小几上。
“就不该让你去地牢,我不在你身边就容易出事。”
宋知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靠在了萧寒砚的肩上,语气懒散,“你还能护着我一辈子?”
“有何不可?”萧寒砚眉骨轻抬,眸子微暗,仿佛他在说什么笑话。
宋知钰一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言澈下手应该再重一点,最好是让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也省得整天想着往外跑。”萧寒砚声音微冷。
宋知钰打了个哈欠,睨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整天想着往外跑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萧寒砚眼睑下垂,声音冷淡。
宋知钰仔细的反省了一下,他除了不顾萧寒砚的抗议来了一趟大理寺,没有任何想要往外跑的行为。
总结下来,萧寒砚在无理取闹。
“好,我的错,不往外跑了。”
宋知钰敷衍到了极点,但萧寒砚似乎很满意,捧着他的脸亲了好一阵。
结束之后,宋知钰觉得自己嘴唇都已经麻了,他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萧寒砚占了便宜,说话态度比刚才要好上太多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宋知钰觉得外界对萧寒砚的评价也不全然都是假的,萧寒砚的确是喜怒无常。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会一直护着你,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的。”
萧寒砚宛如一个猎人,正在一步一步的引诱他的猎物落入陷阱。
但猎物现在并没有自知之明,情绪还没有缓解过来。
宋知钰突然勾唇笑了,“我要是不听话呢?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