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沉春馆就来了客。
“呦,那个看门的不在啊?”小少年带着些吊儿郎当,进了门也不客气,东摸摸西瞧瞧。
“小陈皮?”瓷瓷见了人也不惊讶,“是你师娘又不舒服了?”
陈皮摸了桌上的一只苹果,咔嚓吃着,也放弃纠正这个女人的称呼,“是师父说,距离上回看诊有三个月了,请你去复诊,师娘没有不舒服。”
瓷瓷闻言就开始收拾出诊的行头,陈皮以为她不高兴,又说:“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我看那人好得很,我去请个别的大夫就是了。”
瓷瓷合上出诊的箱子,“病人请了,大夫出诊,没有什么想去不想去的,走吧。”
陈皮丢了果核,接过瓷瓷的箱子,“你这话,谁不知道沉春馆只医重病、重金,其他的莫非不是你不想去不成?”
“我那是自知医术高,还医者仁心,病人都来找我了,其他大夫要怎么吃饭呀?再说,我一个人就是长八只手,能忙得过来这么些病人么?我这叫合理分配医疗资源!”
“是是是!”陈皮看着她灵动起来的脸,心想莫不是刚刚吃的苹果返了甜,他这嘴里怎得还冒口水呢,“那咱们就走吧,大神医。”
沉春馆到红府要走一段路,走到一半的时候,陈皮突然停了下来,“等等我。”
瓷瓷见他跑远了,挂着自己的出诊箱一颠一颠的,还拐进另一条巷道,只好在原地等他。
瓷瓷心里想着,还好她的箱子是特制的,里面的药物工具都有固定的设计,不然就陈皮那动作,也不知道还能留下几样。
“给!”陈皮拿了两个粽叶包着的东西递给瓷瓷。
瓷瓷眼前一亮,“是蒿子粑粑!可有一阵儿没来长沙城摆摊了!”
瓷瓷接过一个还温热的蒿子粑粑,朝周围看了看,路上的人不算多,“是红糖黄豆粉的馅吗?”
“你不是只爱吃这个味道?都买给你了又怎么会买错?”陈皮把手上另一个也递给瓷瓷,“行了,路上没人看你,两个都是给你的。”
“我就吃一个就行了!糯米好吃但不能贪食。”瓷瓷没接第二个,剥开自己手里的粽叶,青色的蒿子糯米香味溢出,“你吃吧,真的好吃!”
陈皮满足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咬着糯米——
他买过几次,兴冲冲跑去医馆,却现她已经吃上了,张不逊总是比他早一步。
刚好吃完后到了红府,陈皮接过剩下的粽叶,朝迎接的管家手里一塞,没理会管家无语的眼神,跟在她和师父身后进了府。
当初二月红的夫人,名字叫丫头的姑娘,要被卖到红尘地,二月红拿不出人贩子要的oo金,竟然想要坏了规矩去下新坟。
沉春馆在长沙刚起步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多方大小势力冒头,想占便宜或者打压,尽管瓷瓷和不逊有能力应对,但旁人尚不清楚这一点,当时瓷瓷给红府看过诊,红府因此公开表明过庇护,原也只是顺手声援一句有过关联的年轻大夫,但没想到大夫的医术着实高,二月红在那之后所有的受伤生病都是她看的诊。
可以说,瓷瓷是看着二月红从少年长大成人的。
承红府的旧交情,她当时叫不逊取了oo金给二月红。
二月红见她肯来很欢喜,但想到找她的理由,又觉得心痛,“姐姐,你最近可好?”
瓷瓷清浅地笑了笑,“红二爷,过府是为应诊,寒暄的话就放一放吧,病人要紧。”
红夫人被侍女扶着站在屋门口,“蓝大夫,有劳您走这一趟了。”
瓷瓷接过陈皮手里的出诊箱,“无碍,红二爷的诊金一向大方,跑一趟而已,夫人客气了。”
等红夫人缓步走到桌子前坐下,瓷瓷取了脉枕,给她号脉。
脉象还是老样子,之前就说过,药只能压制她的病,叫她日常生活舒服一些,根基已坏,治不好。
大夫,治病不治命。
除非是神仙。
虽然瓷瓷能算得上神仙,但要想治她,耗费巨大,损伤自身,瓷瓷自认关系没到那个地步。
尽好大夫的责任就好。
“养得很好,药继续吃,暂时不用调整,心要放宽,稍有郁结,红二爷要多关注夫人的心情,别让她操心。”瓷瓷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玉瓶,“这是我最近新制的养身丸,收集到药材不易,看在红二爷诊金的份上,便匀一瓶给夫人,每三日一粒,吃完后,大约这一年夫人都会觉得自在许多。”
“这养身丸?”二月红面含期待。
但瓷瓷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治标不治本。”
红夫人安慰道:“哥,这已经很好了!蓝大夫是少有的神医,只有她能让我减少病痛,我已经很久没有咳过,身子也不似之前那样重,还有什么所求呢?”
二月红又道:“姐姐方才说,养身丸收集药材不易,可否告诉我需要哪些珍稀药材,我也好去寻了,丫头她有这药养着,能多自在些。”
瓷瓷认真看着二月红,“我寻不到的药材,你也寻不到,不是不给你。”
这养身丸就是被轲取名叫做沉春丸的那个。两个世界环境差异很大,那时还算能供应的药材,到了这个世界,有好几样都称得上珍稀。
二月红不死心,“姐姐,我是想,解九行商遍天下,他或许有消息?”
解九在长沙九门中排行第九,正如二月红所说,各行生意做得很大。
因为有合作,解九也是九门几家家主中,唯一一个知道她背后有一定势力的,只是不清楚这势力是轲记罢了。
瓷瓷近乎冷淡地说出一件在场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消息:“九爷的所有药材来源,都是从不逊手里过的。”
没想到反应最大的是陈皮,他难得安静了许久,这会儿却好似被踩了尾巴,“那个看门的?他不就只是一个看门的吗!不可能!”
“陈皮!”二月红冷斥,“不许无礼!”
陈皮一早就招惹过张不逊,但狠辣的九爪钩在张不逊面前没派上用场——他没打过张不逊。
张不逊并不把陈皮的寻衅放在心上,这一点叫陈皮面对他时更加容易生气,提到他也是一口一个“看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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