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当机立断,晃了两晃,歪倒在地。
礼部侍郎连忙进言:“请老圣人三思啊!自来公主招驸马,为显郑重,定是要在赐婚当日纳采,次日问名。三个月后纳吉,再过六个月方可选日子纳征、请期。等到亲迎,需得一年以上,方显诚意。”
“再者,礼部选址、工部督造,这公主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建成的!二月,定然是赶不及的!”
除了礼部尚书尚且晕倒在地,礼部自能上朝的正五品郎官往上数,从四品中书郎、正四品尚书郎、从三品郎中、正三品中丞、从二品侍中、正二品侍郎、从一品中书,总计六十余人,从殿内排到殿外,呼啦啦的全跪下附议。
一眼望过去,只瞧见乌压压的一大片。
林如海如今已到任工部侍郎,自然身在殿内。
见礼部如此,不由担忧的望了眼林沁。
常说鬼点子多,今儿可还有良策?
林沁倒不在意林如海的眼色,只抬眼看向上头。
司徒昭所坐的龙椅左侧,今儿加了把雕龙纹的楠木圈椅,上头坐着的,正是司徒礼。
往日尽欺负司徒昭年纪轻了,动不动就晕个老臣、跪一群人的。
今儿老圣人亲至,竟还敢如此,当真是胆大啊!
林沁这般想着,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果然,司徒礼的脸已经是黑透了,只差没往下滴墨了。
“孤可有哪句说了,是为公主招驸马?”
“定国侯年少有为,于国有功,孤看重他的才干,特将公主下嫁,。入林家门,为林家妇,自是不必造公主府的。”
“即便如此,这三书六礼……”
司徒礼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一句。
那日司徒礼说要自己想个法子,林沁自然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只是这法子可不是这么好想的……
幸好,绞尽脑汁食不知味的想了几日,终于是叫司徒礼想出个损招。
“孤虽是今日赐婚,但定国侯与宜乐长公主的婚事早已定下。只是定国侯一直在外头为国征战,故一直不曾过礼。”
“要说这赐婚的口谕,至今也有年了。二月完婚,再郑重不过了!”
“年?”
朝堂之上众人都惊了。
不曾听说过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口谕?可曾……下谕礼部?”
就是林如海,虽说脸上一派镇定,心里头也泛起了嘀咕。
莫非……是自个儿健忘了?
却听得司徒礼在上头幽幽的叹道:“唉,看来孤真的是老了……既然你们都不曾知道,看来是孤忘记告诉你们了……”
“也罢,总而言之三年前孤便下了赐婚的口谕了,话既已出口,自然是要做了数的。如今三公主年岁也不小了,礼部你们赶紧商量下过六礼的时间,必得赶在二月里完婚才好。不然孤这心里头,总是惦记着,吃不下睡不香的,伤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