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要修桥?五年前不是刚修过吗?”
一个看着老成的汉子背着背篓不满地掂了掂,嘟囔道:“我今日的菜连一半都没卖出去,家里还等米下锅呢!县太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叹气道:“我本想着插完秧去城里打打短工,或者去货运行里扛扛货贴补贴补家用可以熬到夏收,要是修桥,我们一家人可就只能吃糠拌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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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一座。”
一旁瘦削皮肤黢黑的老汉好像是他一个村的,他抹了一把额头上刚沁出的细密薄汗道:“咱北山河流经这么多村子,只有一座桥怎么够?”
他道:“每年夏税和秋税时,好些下游村子里的农户为了节省些时间,都是一趟趟淌水过河送粮。一个不小心,粮食就打了水漂,要是赶上下雨河水暴涨,人都能被大水打跑。”
“爷爷,”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接上来问道:“是不是因为去年秋税时淹死了一户人家的劳力,所以县令大人才会想着修桥?”
“早不修晚不修,偏偏这个时候修?”刚要去找活的汉子耷拉着脑袋出一声抱怨。
“哎呦,你这么大的人咋这么不懂事呢!”
老汉解释道:“你要知道冬日里那么冷,要是跳到冷水里修桥哪怕是铁打的身体,咱也遭不住哇!到时候要是丢了命,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他又悄咪咪说道:“县令大人这是体恤咱们,说不定到时候每个劳力还给钱呢。”
汉子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他很快回过神,“就是不知道有多少钱?”
提及钱的事情,大家的积极性再次热烈起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只说得口干舌燥,到最后也不知说到哪里,莫名地噤了声。
因为众人忙活了大半日,肚子里一点食儿都没了。
几个汉子刚扯着嗓子说了半天话,每个人都是又渴又累又饿,实在没有一点心情去拉瓜了。
一旁的三两个妇人也在悄声议论,她们脸上喜忧参半。
往年倒是也有在修渠、修堰沟时县衙过钱,但一日不过几文钱,却要干那么重的活。
人累瘦一圈不说,有些受伤的还得去医馆看病,家里的担子又加重不少。
妇人们用眼神就各自达成共识:“徭役于她们而言,不是一件好事情。”
林珩坐着牛车听完农人们的话,心下当即紧张起来。
李有田也竖着耳朵听了一箩筐,他有些不以为然,便起开话头小声道:“不妨事的,就算是征役也征不到咱们村子。”
“李叔,你怎么知道?”林珩好奇问。
“我也不清楚。”李有田低低回道:“但我记得那个淹死的农户一家好像下游好远的一个村子的,离咱们这儿还有几十里地。我想着县令大人就算想修桥,应该也是修那个地方的吧。”
林珩心下存疑,不由得反问:“要是县令大人顾虑的全,想将北山河每隔一定距离就修一座桥呢?”
李有田:……
李有田惊得眼睛瞪得老大,沉默片刻,他才惊骇道:“天爷啊,那得要多少钱?石料、木头这些可都是要花钱买的,咱们县哪有那么多钱?”
“啊呀,那样的话,县衙到时候就不会出钱给劳力们啦。”李有田口里心中好像遭了天大的事儿,嘴巴半天没合上。
林珩沉思着,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口处,灰扑扑的城墙看起来已经没有入城时那么高大了,门口的守城士兵恍如虫子般大小。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
按照惯例,这种工程型的项目,可以向上级申请,还可以找当地的富绅捐钱,再不济还可以增添林林总总的杂税,就算是有偿征劳役,百姓们的日子也会更苦。
毕竟最后去干活的,还是他们啊!
要是能用钱赎就好了,林珩心里默默想着。
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几串钱和零散的铜板,再看看背篓里的东西。
今日才买了点布就花了三串钱,还有五花肉、猪板油、铁锅、澡豆、床单等各种物件他都还没买呢!
他的心拔凉一片。
果然,钱啊钱,有一万个花出去的去处,可对于底层的农人们来说,进来的唯一途径,好像只有当牛做马这一条路了。
好在他是不用做牛马的。
然而,不甘心做牛马的林珩很快便体会到了做牛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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