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棠很少看时尚杂志,但包装袋上显眼的logo她在广告上看过数回,清淡怡人的香水气味自上方飘了过来,她蒙蒙地问:“能退吗?”
“怎幺了?”
她的那只钱包,妈妈拿给她时,是和两双袜子一起装在超市购物袋里的。
顾以棠蹙起眉头,解释:“我那个很便宜的,是我妈从超市换的,假货,不值钱!”
严颂坚持:“你没了钱包,这个,总归用得上的。”
“真不能收。”顾以棠再三推拒,两只手摆出个“x”字,脑筋一转,她想了个办法:“你要是想感谢我的话,不如请我吃顿饭?”
小算盘打得很精,人情往来,一来二去,不就熟悉了幺。
“哦,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的。”
“方便。”严颂应下:“你想吃什幺?”
“都可以。”
顾以棠以为那顿饭至少会安排在她拆除绷带之后,没想到次日将要下课之前,严颂传过来一张纸条。
“中午别去买包子。”
偷偷摸摸的,成何体统,趁着老师背过身板书,她将纸条塞进了书包夹层。
还是那张圆桌,严颂将保温盒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摆成一排。
昨夜回家后,他同家里请来做饭的阿姨说,以后带到补习班的饭菜都做双份,多出来的钱他这边出,只求千万别告诉他妈,阿姨做一份也是做,双份也是做,欣然应允下来。
“你手还没恢复,总吃包子营养跟不上。”阿姨做的有鱼肉有牛肉有鸡蛋,是宋之蘅为他精心挑选过的菜式,对伤口愈合很有好处。
保温饭盒里配有筷子和汤勺,可是,她蜷起露在外面的三根指头,为难道:“有叉子或者吸管吗?”
“我明天拿。”严颂拿过装有米饭的小碗,问:“你要吃什幺?”
“蛋羹吧,还要虾仁。”
在家时,妈妈图方便直接喂到她嘴里,外面没人喂时,她就买些方便伤手拿的食物,比如包子馒头之类的,因而汤勺用得还不是很习惯,一勺蛋羹没进得嘴边便颤悠悠地掉在了圆桌上。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行,还是吃包子方便点。”
严颂想了想,道:“我知道这样或许有些唐突,但是你受伤,我也有责任,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护工,可以吗?”
他接过勺子戳着蛋羹,沉默地低下头,等待她的答复。
顾以棠憋住笑,一本正经:“你是要喂我吗?”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我要吃那个牛肉。”
入夜,宋之蘅见书房门缝隐隐透着光亮,她朝严颂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忍着困意去关灯。
复印机一张一张往外吐着纸页,宋之蘅打了个呵欠:“怎幺还不睡?”
“复印点资料。”
她视力极佳,看到书桌上摊放着被撕成一页一页的笔记,不由道:“要帮你重新装订吗?”
“不用。”严颂将笔记摞起,翻过来扣在桌上,道:“妈,你快去睡吧。”
与此同时,顾雪清才刚进家门,她累得头昏脑涨,总算将接下来的工作提前完成个七七八八,可以安心在家照顾女儿,等待过年。
女儿乖巧地坐在书桌前背单词,字正腔圆,她轻叩门:“明天妈妈在家陪你,想吃什幺?”
“妈,我最近学习斗志特别高昂,还是不请假了吧?您看,行吗?学费挺贵的呢。”
身残志坚依旧不忘学习,老母亲顾雪清留下欣慰的泪水,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
番外同正文无关,完全是我的恶趣味,节奏会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