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爬起来,一副嚣张至极的脸色:“我告诉你,你今天摊上事了。”
苏木将他的鞭子扔到地上,将两碗茶水分别递给隋真儿与阿钰。
阿钰捧着碗,还没喝进一口茶水,长鞭又来。这次,不用苏木出手,阿钰拔出自己的小木剑,迎上长鞭。
苏木坐在茶摊上,再向摊主买上一碗茶水,家有孩子初长成,甚是欣慰。
对方与阿钰同为炼气七层,也正好检验阿钰的学习成果。
隋真儿卸下琴,到苏木的身旁坐下:“从前,你们总护着这小子,让他躲在身后。”她看出经过苏木指点的阿钰,那手清风逐日剑使得更加流畅了,虽然缺少对战经验,但年轻人总是有股子莽劲儿在身上的。
阿钰从前胆小,总是畏畏缩缩。但自打苏木教他练剑,他的性子是一日比一日开朗,话不多,但爱笑了。
一道剑意从远处飞来,直向阿钰后心窝。
苏木手一伸,将那道剑意弹了回去,评价道:“不讲武德。”
身穿黑金袍子的青年黑着脸来到茶摊,看着苏木,开口道:“你没死呢。”
“太叔祺,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苏木也不正眼看他。
隋真儿听出这两人是旧相识,但关系不大好。
阿钰占了上风,木剑直指对方心口,少年笑道:“承让。”
阿钰欢喜地往回走,修士又来一记长鞭,阿钰侧身,用木剑缠住长鞭,双手用力一甩,修士被砸到地上。
苏木鼓掌夸赞道:“好小子,我没白辛苦。”阿钰笑着挠头。
“他是你徒弟?”太叔祺问道。
“关你屁事。”苏木给阿钰续上一碗茶水。
太叔祺有一句名言:你算什么东西。
他曾被长辈送到白鹭书院游学,因为没被师父选中,破口大骂师父眼瞎,挑选了一群废物。
长辈们不好同晚辈计较,趁他还没离开蓬莱仙山,苏木幻术伪装成师兄的模样,骗过山门守卫,拉着石砚一起下山套他麻袋,将他狠狠揍了一顿。
逃跑时,石砚被门槛绊了一跤,苏木去扶他,两人被太叔祺看清了长相。两人干的坏事还是被跟在后头的白雁芷与景行发现了,喜提慈悲塔禁闭套餐。
太叔祺与上官卿不同,后者是个娇滴滴的花孔雀,被苏木揍了是要哭爹喊娘的告状。前者十分在意自己的脸面,反正苏木没见皇极宗来追责。
听苏木这么一答,太叔祺的脸更黑了,一拂袖,带着丢人现眼的弟子离开。
“我不会给小师叔惹麻烦了吧。”阿钰等他离开后,小声道。
苏木笑道:“你做的很好。”
隋真儿观其衣服上的龙纹,道:“他是皇极宗修士吧?”
苏木想起书院弟子给他取的外号,继续笑道:“皇极宗太子,太叔祺。”
没走多久,三人又碰上太叔祺,他拦住了一人的去路。
苏木瞧清那人是谁,实在是没忍住,噗哧一笑。
少年站在糕点铺子前,抿着嘴,见到太叔祺身后的苏木,嘴角微微扬起。
太叔祺听见笑声,回头一看,冤家苏木阴魂不散。
苏木无视他,歪头跟少年说话:“呆子,你筑基啦。”
少年回道:“嗯,你金丹了。”
“你怎么在这?”
太叔祺黑脸道:“你们俩说够了吗?”
苏木绕过太叔祺及其侍从,笑道:“我与石砚加起来,拢共说了三句话。太子若是看不惯,可以闭眼上眼睛,堵上耳朵。”她打赌接下来,太叔祺会说出他的经典名言。
果然,太叔祺眯着眼睛,十分不屑:“你算什么东西。”
苏木指着自己,一双杏仁眼睁得大大的,露出无辜的神色,问石砚:“他是在说我吗?”
石砚点头。
太叔祺扬起下巴,冷哼一声:“苏木,宗门大比,我们走着瞧。”
苏木笑着朝他的背影,挥手道:“太子,慢走不送。”
见他远去,隋真儿问道:“你们是有什么过节吗?”苏木趴在她耳旁,小声说她以前和石砚一起套麻袋揍太叔祺的事。隋真儿身为琴川阁楼的大师姐,平日里行事稳重端庄,这时也不免捂嘴偷笑。
阿钰眼巴巴地看着两人,他也想知道,只得苏木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瞎打听。”
石砚要去浮山,路过此处,闻到糕点铺子的香味,进去寻桂花糕,抬头就见太叔祺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们也去浮山,那就同行吧。”苏木为他介绍隋真儿与阿钰,“隋真儿与我有着过命交情。阿钰,我的小师侄,此行若有空,指点下剑法。”
石砚一一见过,拱手行礼道:“紫霄剑阁,石砚。”
他在外的名声不及苏木,隋真儿只当他也是大宗门修士:“琴川阁,隋真儿。”
阿钰回完晚辈礼后,他用余光偷偷打量石砚:“我叫阿钰。”阿钰从小听着秋霞剑仙的故事长大,知道白前辈是如何打败紫霄剑阁阁主石凯,但没料到小师叔同他儿子很是要好。
他脸上藏不住一点事,隋真儿见阿钰表情就知道这位石道友来头也不小。
苏木拍了拍阿钰的肩头:“进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