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脸色大变,沧澜界修士对魔种避之不及,而苏木反其道而行之,直接一手抓住魔种。
苏木环视院中,最后选定一颗古树,将魔种的铁链子缠绕在上面,炼气期的魔种像条狗似的,被拴在树边。做完这一切,血眼看向太子与吴王:“我该说你们蠢,还是该说你们坏。”
吴王刚想扔下父亲逃走,一道冰冷的气息出现在其身侧:“阿啾的眼睛,是你动的手吧。”
他摇头:“不是我。”
苏木一手抓住吴王的头发,一脚踢向其腘窝:“换双鞋再来骗人吧,上面的血迹还不曾擦去。”
吴王双腿吃痛,发出一声痛叫声,他的腿废了!
苏木递给老莫一把匕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
老莫一把掐住吴王下颚,一手握着匕首,刀光亮起。老莫恨不得现在一刀捅死眼前的毒蛇。苏木拦下他,看向吓傻的太子:“这还有个呢,留个活口,我有事问他。”
苏木抓起吴王的发髻,在他耳旁说:“你很喜欢让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现在,换你体验。”她拖着吴王的头发往屋外走去,一直来到魔种跟前。
眼睛被刺瞎的吴王无法分辨方向,他听见魔种的嘶吼声,他想爬走,却不知道往哪爬。他见过魔种是如何生吃人,他怕将自己送到魔种嘴里。
滴答声,一滴口水滴到他的脸上,吴王脸色煞白,一股湿润从他下半身传来。
苏木捏着鼻子,看着自吴王衣裙流出的那摊黄色液体。
在魔种抓住吴王的前一刻,一剑斩来。吴王只觉得怀中多了个东西,他摸到一处獠牙时,吓得将魔种的头颅扔了出去。
苏木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拖着自己残躯四处乱爬。
老莫将太子拖出屋子:“苏姑娘,他肯说了。”
苏木蹲下身子,与太子面对面:“魔种和假金丹是怎么回事?”
“是…”太子话未尽,两只箭矢破空而来,一箭传过他的头颅,一箭穿过吴王的心口。
来人修为不在自己之下!
苏木抬头看去,一黑衣斗笠人站在屋檐,背上是箭篓,手上是一把长弓。她飞身去追射箭之人,黑衣人转身就逃,还朝苏木扔下一粒爆雷丹。
阿钰的惊呼声让苏木止住脚步,她转身回去。
“黑白双星是近些年出现……传闻说他们是两兄弟,只要给钱,他们就办事。”
隋真儿话落,结界外的苏木跃上墙头,朝某个方向遁走。
阿钰大喊:“小师叔,你去哪?”
“一会儿就回来。”
苏木一走,躲在楼上的众人终于敢出声,第一句话便是:“先把皇帝换了。”
漫山遍野的雪,似白沙铺了满地。青袍道人提着剑从雪地上走过,不曾留下一行脚印。
苏木跟着气息一路追到此处,环顾披上银霜的树林,双眸盯着某处枝头的雪花。
雪地的寂静中传来一道破空声,苏木伸手一接,箭身上帮着一封信。
“苏木,信送到,我们兄弟二人就走了。”雪枝出现一黑一白两道人影。
苏木将信从箭头上取下,放入袖中,语气慵懒:“急什么?”
东风将黑白双星二人斗笠前的薄纱吹起,他们窥见苏木眼中不曾褪的血红,以及萦绕在其身侧、愈来愈大的血雾。血雾快速弥漫,将所见之处的白色全部覆盖住。
“这几条狗,是我要杀的。你们抢了去,那就收点利息吧。”
兵刃相接,电光火石间,两人终是从血雾中逃了出去,但雪地上多出了两行红色血迹。
苏木坐在地上,用手帕轻轻擦去手上的血污,看见手帕上的“盛”字,一时间恍了神。这帕子是小师弟在锦城给的,想起他上次随景夫子送来的信,苏木嘴角上扬。
小师弟说他已学会清风无上剑,指定比阿钰学得好,让苏木改日将阿钰送去书院,他要同阿钰分个高低。
直至双手干净如初,苏木将手帕收起,她拿出袖中的信。信封上两个大写的“裴戎”,她眼底闪过一丝庆幸,信纸展开,两道弯月眉微微皱起。
隋真儿赶到这里时,看见苏木坐在地上,她身边摆放着两只胳膊,一黑一白。
苏木听到动静,竖起一道结界,道:“真儿,你来了。”
“你没事吧。”隋真儿走到结界前,手掌扶在结界上,她望向苏木身下的一滩血迹。
苏木拍了拍自己的双腿,笑道:“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七天后回来。”见隋真儿不信的眼神,苏木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真的没事。”
“帮我把兰雅叫来,谢啦。”苏木再次盘腿坐下。等到隋真儿的气息消失,她再次服下一粒丹药,闭眼运转周身灵力。两人折了她两条腿,但不知道她体内的仙人遗骨可断后重塑,而她留下两人各一条手臂,不亏。
等到兰雅来时,苏木睫毛都已经结霜,她睁开眼睛,歪头看向他身后的尾巴。
兰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霜色衣裙女子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她对着两人讪笑道:“在下颜映容,见过少宗主,苏道友。”
兰雅本就对颜家人有着成见,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皱着眉,极其不耐烦:“颜家老祖跟来作甚,莫不是想偷听我二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