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失礼了。”慈航宫弟子冷了脸,朝傅乔行礼,“请前辈带路。”
“道长,你这是做什么?”瞿夫人起身,“我这后宅住着不少女眷,若是闹出些误会,那可就不好听了。慈航宫今日将城中结界开启,不放一人进出,我可是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慈航宫弟子气道:“夫人不如讲话说个清楚,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威胁慈航宫?请将思雨送出来。”
“你这小道,你可知我出自何处?说话这般不客气。”
剑修早想一剑杀了这府上的人,但苏木在一旁守着,一口气硬是憋了回来。
苏木问道:“哦?有多金贵,说来听听。”
“家父是药王宗七堂堂主顾思源。若你们执意要闯我瞿府,我不得不写信告诉他老人家,往后。”
“顾前辈,过来认领一下你女儿。”苏木大喊一声,声音传遍松涛城,她双手抱胸依靠木柱上,神色玩味,“别急,你爹等下就过来。”
“你是何人?”
“我与这位慈航宫道长一般,是个小人物罢了。只是比起他,我认识的人要多些。”苏木走到桌前,翻起杯子,倒了几杯茶,依次递给傅乔,慈航宫弟子以及剑修。
一盏茶,顾思源步入厅中,他急切道:“苏小友,你莫要乱说,我与老妻只有一子,何时生了女儿。”
“喏,你女儿。”苏木将茶递给顾思源,“方才我们都听见了,她说。”苏木捏起嗓子,“家父是药王宗七堂堂主顾思源。顾前辈莫不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认?”
“父亲。”瞿夫人见到来人,急忙迎了上去。
顾思源一把将她甩开,气道:“你莫要胡说。”瞿夫人还想说话。
隋真儿一脚将一身着白衣中年人踹进厅说,一手将药童一并丢了进来:“抓到了。”
“傅乔,带他去找人吧,我们在这等你。”苏木找来两把座椅,请顾思源坐下,又请隋真儿坐下,“真儿姐姐辛苦了。”苏木双手递上一杯热茶。
隋真儿饮下茶,看向杯中漂浮的茶叶,有些惊愕道:“这是浮山的春雨尖。”
“是呀,千块灵石才能买上一两春雨尖,在瞿府倒是常见。顾前辈,好稀奇啊,莫不是您的私库被人摸了去,那您得多喝上两杯,我都替您肉疼。”苏木继续为他斟茶。
“苏小友,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个性子。”顾思源点头谢过,细品这千块灵石一两的春雨尖。
“师父,我错了师父。”地上的中年男子连忙爬过来,抱着顾思源的大腿,连连求饶。
顾思源一脚踹开:“莫要顶着我的脸,晦气。”
瞿老爷脸色极为难看,瞿夫人直接跌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后院,傅乔带着剑修走入一处院落。
“思雨。”傅乔帮着喊道,听见一处房间内响起碗摔碎的声音,她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朝剑修指了指,就冲到墙角呕吐了一阵。
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时,剑修低头在一张小竹床前。
“我这就去请顾前辈来。”傅乔生怕再晚一刻,那几张小竹床上人就咽了气儿。
“姐夫,瞿夫人为救她的女儿,将我们捉来做试验。我与他们说你是一名修士,但他们。”女子今日用了太多的力气,没撑住,眼前一黑。
小房间中,只有几人微弱的呼吸声,剑修替思雨撩开额间的碎发,俯身吻了下去:“若是你不在了,我会让这全府上下的人都为你陪葬。”
“你且起开,让我看看。”顾思源出现。
“你能保证治好吗?”剑修抬头,满眼是恨意、懊悔。
“这病,我没法儿给你打包票,但我会尽全力。”顾思源蹲在竹床旁,替思雨诊脉,而后打开药箱。
“治不好,我杀了你。”
顾思源的手一抖。
“你想杀谁?”苏木走进屋内,环顾床上昏迷的女子,她皱着眉。
“若她去了,留我一人独活,又有何用。”
“想死不拦着你,但你也别拖无辜的人下去。顾前辈,他既要杀你,那就别救了。治得好是你该的,治不好救要你命,人又不是你害的,断没这般道理。”苏木走进,对剑修继续说,“既如此,你带着她去,一起去死吧,挖好坑叫我。我日行一善,替你们填个土。”
昏迷的女子被几人说话声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声音中夹杂着不确定:“东哥。”
苏木问道:“你还要带着她一起死吗?”
名为东哥的剑修握住妻子的手,面上留下两横泪:“不。”他朝顾思源一跪,“前辈,是我无理,还请你救救我的妻子。”
苏木道:“用得着你说,顾前辈医者仁心,定不会看着人在眼前白白死去。”
有苏木撑腰,顾思源松了口气:“我自然会尽全力救治。”
苏木拿出储物戒,冲东哥道:“走吧,随我一起去做些好事,替思雨积德。”
两人用灵力与术法将清毒药丸放入烧开的水中,化开后唤来小厮分与未被感染的众人。而后又是一阵忙活,在院子中间搭起棚子,将部分病地轻些的女字抬入棚子中隔离……
入夜,隋真儿坐在阁楼上弹奏着祛除人们体内邪气的曲子,琴声传遍松涛城,没人觉得吵闹,反而心境平和,好些个因病痛难以入眠的病人也终于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