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看到她眉头微蹙,便从身上掏出手帕,递过去。
林师师看到那方崭新的帕子,有些讶异,抬起眼。
颜鹤将手帕直接放到她手中,然后道:“今晚我就回京。”
林师师拿着手帕,一边擦掉手指上的油,一边问:“要去多久?”
颜鹤:“本来五六天便能回,但姑娘今日说了佛珠之事,这时间就不好定了,兴许十天,兴许半个月。”
如果那佛珠真的入殓了,此事倒也简单,一个世子的坟,并非动不得。就看是要明着开挖,还是省点事,暗中来,只要佛珠在那棺木中,他就能拿得到。
怕就怕,佛珠并未入殓……
林师师想了一会,才道:“仅以十天算的话,公子的针灸疗程怕是要中断了,届时,金鳞病的病症可能会重新发作。”
颜鹤:“无碍,并非不能忍。”
没有遇到她之前,他本就是这般忍着过来的。
再说,他感觉身上轻松也才十日左右,时间尚短,那些痛苦的记忆并未消退,所以即便它们再次袭来,他也不至于就无法承受。
林师师:“公子启程之前,来医馆一趟,我再为公子调理一下。”
颜鹤认真地看了林师师一眼。
两天前,她才为他施过针,下一次,应是两到三日后。
其实第二次针灸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她为他施针,是要耗费一些精力的。他目前说不清那是什么力量,只是直觉那种力量对她而言,并非源源不绝。
所以她才会定下时间为限,这是她的秘密?
她没有解释,他便也不说破,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一样。
林师师说完就叫来伙计,将剩下的油酥饼打包,另外再又打包了两斤桃酥。
出了茶铺后,颜鹤道:“姑娘下午可在医馆?”
林师师点头:“天黑之前,我都在医馆。”
颜鹤便将王亭叫过来,将拎在手中的油酥饼和桃酥交给王亭,然后对林师师道:“那就下午见,此番还有些事,颜某就不送姑娘了。”
“稍等。”他将转身前,林师师叫出他,“你先跟我来。”
颜鹤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
林师师走到不远处的一株杏花树前,然后转过脸对他道:“公子折一支吧。”
颜鹤:“……”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目,她站在满树的杏花下,点点浮光落在她脸上,她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她要他折一支花,一脸的坦然。
他忽然想起年少时,跟着夫子念过的那首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