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既将祝容带回来,就会对他负责,修炼的事我会亲自带他。”
封鹤凌见瞿玖羲说的这样坚决,深知这个徒弟的心性,也就没有再劝。封鹤凌又问:“对了,给你主持冠礼的大宾是谁?取的字又是什么?我倒要看看这个大宾有几把刷子。”
瞿玖羲回答道:“师尊,给我主持冠礼的大宾是我姨夫,取的表字是‘霁华’。”
“霁华,这二字好,极妙,极衬你。不过,你姨夫,不是当今圣上?能有当今圣上给你主持冠礼,也是极有福气的,只是你也要小心,毕竟君心难测。”
瞿玖羲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多谢师尊。”
随后瞿玖羲就带着祝容回到自己的朝槿轩,柳新已经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遍,瞿玖羲到的时候正见柳新正打水回来。
柳新放下水桶,高声道:“公子,屋里的桌椅我都擦拭过了,床铺也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他搓了搓手:“祝容要在别的屋子睡还是和公子一起?”
瞿玖羲低头看着祝容,祝容弱弱地说:“公子,我能不能还跟你住一起?”祝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如意地被瞿玖羲带到了灵山派,还要坚持和瞿玖羲睡一屋。祝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总之,他就是不想跟瞿玖羲分开,暂且就当作是他还觉得瞿玖羲对自己不够亲近,想要再博取几分瞿玖羲对自己的感情吧。
“当然可以,你还和我一起睡吧,也省得柳新再收拾一件屋子了。”
柳新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于是便笑嘻嘻地提起水桶往后厨走去,他要烧水给瞿玖羲沐浴。他家公子风尘仆仆的,现在天又那么冷,得好好洗个热水澡才行。
瞿玖羲打开房门,先让祝容进来:“进来吧,屋里暖和些。”灵山派是没有地暖的,朝槿轩自然会比棠露院冷一些,瞿玖羲还真怕祝容这小孩受不住。
待祝容进屋之后,瞿玖羲又说:“随便坐,躺床上也行,盖着被子暖和。”柳新还没有给屋里添上火炉,瞿玖羲直接在炉子里捏了个火诀,炉子里立马燃起火来,在房间里传递着温暖。
祝容早些年受惯了冷,现在朝槿轩这屋子还没有他那个小破屋冷,倒也还适应。他并没有按照瞿玖羲的话躺在床上,他想将这几日学的东西再温习一遍:“公子,我可以用你的书桌吗?”朝槿轩的书桌没有棠露院的大,仅瞿玖羲一人使用,位置还算是合适,但加了一个祝容,就有些紧巴巴了。
瞿玖羲扫了一眼桌子,确实是有些小了,他一面答应着祝容:“好,你用吧。”一面想着自己该置办一张大桌子了。那这桌子就给祝容先用着吧,毕竟他还要写字,自己偶尔看看书练练剑,有没有桌子无所谓。
祝容便安安静静地在桌上写着字,而瞿玖羲闲来无事,溜达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到祝容旁边,低头凑过身去看祝容写得怎么样。不得不说,祝容的悟性甚佳,瞿玖羲教他的东西,很快就能学会,甚至都不用瞿玖羲讲解和催促,按时按点地完成学习任务。现在祝容的认字水平已远远超过同龄人了,这么学下去,祝容肯定也能成为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青年才俊。
“不错,写得很好。”如此夸奖一番,得到了未来徒弟的一个羞涩笑容。瞿玖羲好像懂了当初封鹤凌夸奖自己时的嚣张嘚瑟,自己现在也想跟旁人夸耀这个被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小孩有多厉害。
看来祝容拜师的日子要提上日程了。
“祝容,既然我带着你在灵山派修炼,你就得拜我为师,你可愿意?”瞿玖羲当即就这么对祝容说了,自然也获得了祝容的答应。
“当然了,我一定会跟着公子好好学的!”
瞿玖羲调侃道:“该改口叫师尊了,先改口,过两天行拜师大典。我是掌门首徒,你拜我为师,自然也是要办个大典的。”他以前拜封鹤凌为师时,灵山派就举办了拜师大典,毕竟是掌门首徒,他又承继于师祖,加入灵山派的仪式自然不能简陋了。
至于祝容,虽说拜师大典可能没他那时那么隆重,可也是必不可少的。
祝容乖巧点头:“好。”
正在这时,屋外吵吵嚷嚷的。
“师兄!你在吗?”
“师兄,我们来找你了!”
“师兄……”
瞿玖羲走出门一看,乌泱泱一大群弟子站在院中。
众人一看到瞿玖羲,一口一个“师兄”叫得亲热。
“怎么吵吵嚷嚷的?你们怕是要把我朝槿轩闹翻天了。”
众师弟们一口一个“怎么会”“师兄嫌弃我们了”,直吵得瞿玖羲脑瓜子都有些晕。这时,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响起:“我来咯!”
众人纷纷让道:“师兄你怎么才来呀?你这一整日去哪儿了?”
此人原来是封景渊,他今日炼了一天丹,正出门要伸伸懒腰时,就听见师弟们说瞿玖羲回来了,这才火急火燎地往朝槿轩来了。
封景渊因着父亲封鹤凌是剑修,自己却跑去炼了丹,不怎么受父亲待见。因此也不想对师兄弟们说自己一整日都在炼丹的事情,便摆摆手说:“哎呀,今日小玖回来,你们倒跑来关心我,这叫什么事》”
瞿玖羲不用想也能知道封景渊整日都在干些什么,因此也只是浅浅地笑了下。
封景渊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勾在瞿玖羲的肩膀上:“这次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屋内正写着字的祝容笔尖一顿,在宣纸上的字尾处滴出一个大墨点。
瞿玖羲对着封景渊,这位十五年的欢喜冤家,眉目温柔道:“自然给你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