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沾染晦气。
也有几个百姓躬着腰身,让自己孩童去摸张远的衣角和脚面。
这是自家孩童性子懦弱,怕夭折了,向二爷借胆。
张远直走到城门口,取了寄存在城门巡卫那的长刀,快步离去。
奔行数里,张远豁然转身看向城池方向,双目之中透出深邃。
他看过董成虎的卷宗,后天境中期修为,双臂千斤之力。
可是刚才他斩杀之人,反哺的气血珠子不过一颗,说明修为才后天境初期。
董成虎修的是江湖拳法五行拳,还有一套刀法,可他观阅到的修行记忆,是一套剑法。
回想一下,遇到收尸的董家人,面上表情也不见几分悲伤。
“验明正身,明正典刑的案犯要是再出现,那可是重罪。”
张远轻声低语,目中尽是森然。
他斩的案犯要是还活着,他脱不了一份失察罪责。
何况依照大秦律斩立决之人,都是罪大恶极。
此等人,必杀之。
……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艘双桅木船从码头出,顺流而下。
船过七八里,船头上几个黑袍武者将草席推着,用几块压舱石捆上,然后踹到河心。
“哈哈,大哥,成了。”
“前后不过花了百两纹银,早知道这般容易,哪里需要准备劫法场?”
几人笑闹着,将手上沾染的血迹招水洗干净,走到船舱中。
船舱中,一个满脸蓬乱须的大汉端坐,面前酒碗,肉食摆着,正大口酒肉使劲塞。
“特奶奶的,给老子馋坏了。”
“昨晚那断头饭竟然只有半只鸡。”
大汉抹一把手上油渍,一把扯烂身上衣衫。
两个青年忙将自己外衫脱掉,给大汉披上。
大汉咧着嘴,再灌一口酒,长舒一口气。
“回平水寨,将兄弟们收拢一下,咱重起炉灶。”
“特奶奶的,老子死过一回,什么都不怕了。”
“这一回老子也来几把大的,将损失的银钱都赚回来。”
“寨子里那几个姑娘没搞坏吧,老子在牢里可憋坏了。”
……
木船顺流而行,往平水寨去。
船舱中众人喧闹,无人看到舱顶乌篷之上,一道身影抱着长刀躺卧。
张远。
张远杀人,从来都是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