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些低下头!”旁边一个大娘低声喝道,“你这小姑娘,难不成不要命了!”
周围人闻言,全都侧目偷偷瞄着她。姜醉眠见状,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等到马车杖队声势浩大驶过,街边众人才接连起身,像是没事人一般忙活起自己的事来。
姜醉眠实在好奇,跟上方才那个大娘问道:“大娘,我刚来京城不太熟悉,还要多谢您提点,只是不知那位究竟是何人物啊?”
大娘上下打量了姜醉眠几眼,见是个模样喜人的,但脑子却不怎么好使。
“在这京城里能有这番排场的,除了皇家,还能有谁。”
“皇家,”姜醉眠喃喃道,“原来是皇家……”
当年父亲被诬陷了叛国通敌,皇上连查证一番都没有,当即就下令将戎马一生为国立功的父亲斩首示众,还抄了国公府满门。
姜醉眠那时年纪尚小,她虽然不相信父亲是传闻中的叛贼,可也并无能力为父翻案。
且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虽然痛恨皇家,却也无计可施。
“你初来乍到,想必也是不知,”大娘说道,“咱们皇上有四个皇子,三个公主,刚刚那位啊,是皇上的嫡长子,也是大宴的太子,将来的皇帝,所以你以后再见着那马车,可要当心着点,一不留神啊,就会和那位一样的下场了。”
说着,大娘指了指街道正中央那一滩未干的水渍。
是了,这世间不就是如此吗。
权势之下,小小一条人命,算不得什么。
跟大娘道了谢,姜醉眠便往城东边走。
走了好一会,才觉得周围景物熟悉起来,认出来永巷的方向后,姜醉眠急忙朝家跑去。
而此刻的奢华府苑中,极近雅致的厢房外跪了满地人。
方才看守姜醉眠的那两个小丫鬟,还有各院当值的侍卫,皆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路予行坐在那处铺了柔软地垫的几案旁,身姿斜靠案桌,指尖把玩着一小片翠绿竹叶,随意慵懒。
可冷厉的眉间,满是压抑的沉寂暴戾。
蔺风察觉到主子那股骇人气势,一进屋便也跪了下去,声音小如蚊吶:“主子,没,没找到……”
座上人指尖翻转,竹叶便如刀锋般横插入几案。
一声冷笑响起:“好得很。”
她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质问
姜醉眠回到家后,没看见青彤,顿时紧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