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不当有任何的旧情可叙。
只是向来聪慧的夜之魔女或许只是一时的嘴瓢,或许是某种习惯与刻意,又或许仅仅只是不受控制的想要说出些什么抑或者做出什么,纵使在那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周遭的气息似乎都陷入到凝滞无形的压力席卷,这魔女还是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勾引与挑逗道:
“抑或者说,您想要同我发生些什么?”
暗夜中的魔女无疑是极美且极媚的,每一寸曲线都极是美好,充满着说不出的魅力。只是自始至终,弥赛亚的目光并没有在莉莉丝的身上有任何的停留,亦没有对这魔女的做法有过多的反应。
直到这之后的某一刻,伴随着莉莉丝话音而落下,弥赛亚终是开了口,对着这位夜之魔女道: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莉莉丝本不想答,只是惯常的机警却又叫这魔女开了口。但在流淌在舌尖的话语出口的那一瞬间,这魔女便控制不住的想要停下,想要闭嘴。
只是一切似乎并不以这夜之魔女的意志而转移。
于是便只见莉莉丝一脸恭谨与顺从的给出答案道:
“陛下希望”
于那某一瞬间,莉莉丝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惑人的双目之中似是有什么全然不同的力量在不断地拉扯,以致于这向来便极是擅长于甜言与蜜语的夜之魔女嘴唇张开而后合拢,好似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
属于莉莉丝的清醒与理智似乎是同样陷入到混乱和疯狂,以及那岌岌可危的、将要被彻底推到深渊甚至是被摧毁的境地。
然后便在下一刻,便在这夜之魔女的身形都似乎是控制不住将要生出异变的那一刻,有属于弥赛亚的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里传来的声音落到了这夜之魔女的耳中。
“罢了。”
金发碧眼的圣子殿下如是言,不管是语音还是那双目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所在。只是以那寒凉且漠然的目光扫过莉莉丝一眼,好似是扫过了那一朵花、一片树叶、一点尘埃一般不带有任何的停留。然后于下一瞬间,弥赛亚开了口,对着这夜之魔女道:
“走上前来。”
于是自觉或不自觉地,莉莉丝几乎是同手同脚不受控制的走出那黑雾之所在的范围,涉足到那卡巴拉生命之树下,那好似是带着安宁与祥和却又极是危险与诡异的区域之内。
莉莉丝的目光落在了那一黑一白两颗天使卵上。
心神仿佛是为之所夺所有的一切被其所吸引,属于这魔女的心脏一点点的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
这样的变化自是不曾瞒过弥赛亚的感知。
即使自始至终,这位圣子殿下的眼并没有真真切切的落在这魔女身上。
又或者说,恰如同这位圣子殿下之所说的那样,主无所不在且全知全能。
这世间的种种,从来便没有什么能够瞒过那至高神明的眼。
有模模糊糊的念头在这位圣子殿下心中生成,有关这魔女最终的目的抑或者目标,于莉莉丝自觉或不自觉的反应之中显露出来。
于是在那第九重地狱之中,在那潘地曼尼南的王城之内,于那汗水与发丝纠缠之间,在这造物与造主耳鬓厮磨之际,神明璀璨的金眸之中分明是有再是复杂与深沉不过的色彩一晃即逝,便连掐在这魔王腰际的手,亦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收拢与用力。
有闷哼自路西法口中逸出,这魔王以手攀在了神明的背部,而后指尖变长犹如利爪一般,在造物主那本应当再是完美与白皙顺滑不过的背部落下道道的血痕。
或许是那于至高的造物主而言,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疼痛的影响;或许是由始至终,这神明并不希望这造物有过多的察觉;或许是这至高的主察觉到了这造物心中的那份恶劣与不悦,于下一瞬间,神明再度回复到那份温柔缱绻与缠绵,如珠似宝好似对待那再是美好不过的珍宝一般,予这造物以抚慰和呵护。
但——
不管是对这魔王还是对那至高的造物主而言有关造物之本能和欲念永远都不是主流,更不足以成为绊住对方脚步的某些决定性因素。
虽然自始至终,这造物主都似乎是在甘心情愿的沉沦。
然而得到餍足的魔王却似乎失去了那继续下去的心思。
抑或者说,看似平静与和谐的表相终将被打破这之中的某些事情,亦已经到了将要被揭破的时刻。
路西法并不愿意再同这造物虚与委蛇,浪费时间。
于是在这之后,在属于主的光辉与恩泽洒落到这造物领域内的那某一瞬间,在彼此间缠绵的余韵褪去主的手带着安抚意味的落在了那冰冰凉凉的鳞片之上,似有似无的自那之间掠过而后顺着腰线向上。
路西法以手握住了神明的手腕,带着恶意与讥诮的看着这神明,语音嘲弄的陈述着事实。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雅赫维。”
于是神明轻笑,以另一只手的指尖撩过这造物耳侧的发,摇头,对着这魔王道:
“这世间的种种对于神明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路西。”
神明似是在诉说着事实,却又似是在做出教导、提点,以致于路西法亦无法分清,于此一瞬间,这主的意究竟是怎样。
又或者说从那很早之前开始,这造物便已经失去了任何揣度这神明真实想法的兴趣。
会将那至高的主之所有的准则与行为进行美化的是未曾坠落之前的路西菲尔,但却绝对不会是路西法。
傲慢的魔王早已经习惯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