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逐溪用刀柄轻轻推了简歌一把,转头看向停在石坪中央的桃红色轿子。
简歌打开手里的保温提袋,朝轿子努嘴,“导演那边我说过了,快去吧。”
夏逐溪把保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多谢简大哥倾力相助。”
简歌脸色惊变:“赶快在我眼前消失。”她最讨厌这个大学时期的绰号,虽然当时她引以为豪。
夏逐溪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过去。
绿树环绕开阔的石砖坪坝,粉轿的装饰在阳光下泛着细光,流苏静垂,窗帘上绣着对舞的蛱蝶。
坐在远处的男主和配角诧异地看过来,夏逐溪轻慢地掀起窗帘的一角,拿着竹签,一点点把手伸进去。
一串红彤彤的山楂糖葫芦慢慢探进轿子里。
沈静松坐在轿子里等导演的指令,眼角瞥到一点红色,惊讶地盯着糖葫芦,这是哪个同组人员发零食了?
她笑声如银铃:“谁呀?是不是欢欢发的?”
没有回答,糖葫芦往她更近一些,轿窗里还进来了一小截袖子,深棕色的毛边土布,是山匪群演的。
奇怪,她没有跟哪位群演很熟呀,导演和剧务也不允许群演打扰其他演员的。
沈静松的声音沉了些:“马上导演就要拍第二条了,你赶紧回去自己的位置。”
她的语气里透着告诫的味道,但是外边的人没有丝毫退却,反而“得寸进尺”。
小半只胳膊伸进轿窗,握着竹签的手微微上扬,裹着糖浆的山楂靠近沈静松的面前。
这人怎么这么无礼?混进群演的私生饭?
沈静松颦眉,张开红唇还未出声,蓦地看见递来糖葫芦的手上戴着一枚钻戒。
钻石闪耀,雪花形状的钻托,指环上刻着一圈镶满细钻的x。
?!
沈静松侧身,掠过糖葫芦,从轿子里撩开窗帘,那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在轿外,骄阳照在她的身后,而她对她笑着。
夏逐溪上身前倾,眼罩遮着半边脸,山匪的古装装束英气勃勃。
这女匪头子半弯着腰,手举糖葫芦送进轿窗,轿子里粉装玉琢的侯府大小姐倏然抬首,明眸皓齿,朱唇娇艳。
沈静松弯唇轻声:“怎么是你?”
夏逐溪摇晃糖葫芦:“娘子跟我回家做我压寨夫人可好?”
沈静松眯眼,剧本可不是这样演的。
但是无妨。
她问:“那你家可有大红花被?”
夏逐溪说:“没有花被。”
她拉过沈静松的纤纤素手,把糖葫芦交到她手里。
夏逐溪温声:“但有一对戏水鸳鸯。”
沈静松嫣然,托起夏逐溪的手背落下一吻。
朱红的唇印留在夏逐溪手背,挨着无名指的x。
石坪落轿的镜头拍了三条才过,原因是男主角的演员是捧起来的流量新人,演技不太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