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很多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养尊处优,宅在家里从来不做家务。他这大半年,吃的最多的就是她做的饭菜。
小穗摇头,有人捧场她才做的多些。
“也不太累,只要有空,我愿意自己做饭。家里的饭菜清淡有营养,调理肠胃最适合了。再说,我这几天也正好减肥呢。”
他长臂伸过来,捏捏她的小胖手,再捏捏她若隐若现的双下巴,不以为意:“减什么肥?本来也不胖。”
这话说到了小穗的心坎上,比甜腻腻的、海枯石烂的情话还让她觉得动听。
嘴里碎碎念:“我以前更瘦一些。这阵子压力一大,碳水化合物吃的就多,有点管不住嘴……公司应该给我申请工伤,压力胖也是工作带来的……”
“跟我早起去跑步?”
“……不去。我小脑不发达,医生说我缺一点点运动神经,不适合跑步这种耐力活动……”
没营养的对话延续了一早上,说来说去没什么实质内容,可小穗乐此不疲,他也听得专心。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甜甜的香气,目光相触像带着轻微电流一般的交集错落。
出门的时候小穗惊讶于他等在门口,还没去按电梯。
“要来不及了……”话尾倏地收住,他帮她把包包跨在肩头,然后大手牢牢握住了她的,牵小孩似的牵她走。
一路下楼,直到开车上路才松开。
小穗昨晚没太睡好,梦里一个个场景放电影似的自动播放,画面边框一水儿粉红色的泡泡,梦幻极了。
早晨醒来,第一个映入脑海的念头是——他可不许反悔啊。
据说晚上是人的情绪最冲动、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夜色渲染之下不适合做重要的决定。
白天确实就不一样了。比如昨晚,他能那么热烈浑然忘我地亲她,一早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早安吻都没有一个……
小穗在副驾驶座问他,你会吗?
周望川理性道:“我不会反悔,也很少冲动。”
他确实是这样的人,脑子清醒且像安装了智能芯片一样的精密。
小穗尾音拖得长长的:“哦——那昨天呢?”
“昨天,大概是我这一年中最冲动、最后悔的一天了。”
“……啊?”
小穗傻眼,他赶紧安抚:“我是说,在公司一时冲动和你说了重话,事后很后悔没有好好讲道理,不该那么情绪化。”
“其他的呢?”
他不爱说那些花哨的甜言蜜语,隔着手刹摸了摸她的头:“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临时起意。昨天我很庆幸,你气成那样,还愿意答应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