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楠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眼睛里盈满了水雾,在只亮着一盏小夜灯的病房里,显得楚楚可怜。
他好不容易记起自己的立场,低斥了一声:“你干吗?!”
可是手仍然任由人家攥着,而且那语气,听起来有很大一部分成分像是在撒娇。
谢韫年脖子酸的不行,就侧身躺到枕头上,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注视着邱楠。
“躺下啊?”他拉了拉他的手。
邱楠咬着嘴唇,赶人也不是,躺下也不是。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那是护士的例行夜间巡查,邱楠才“呲溜”一下钻进薄被子,像是一条滑溜溜的鱼。
等脚步声过去,他才从被子里探出头,只露出一张脸,仰头看向谢韫年,就看到他一脸得意,懊悔不已。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贼心虚!
明明做贼的是他谢大公子!
两个人对视片刻,突然同时笑出了声。
谢韫年得寸进尺地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手底下就是他深深的腰线。
邱楠整个人都麻了,费力地把他爪子拿开,谢韫年也不强求,顺手就帮他拢了拢刚刚弄乱的头发。
这回邱楠没躲,而是把他的手拉下来,紧紧拉住,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眼睛,用力描摹那其中自己的倒影。
谢韫年的呼吸凝滞了几秒,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爱意,让邱楠浑身都开始发烫。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鼓足勇气:“局长,谢谢你救了我!”
从易感期之后,第一次接收到好脸色的谢韫年心里狂喜,表面还假装镇定:“你没事就好。”
“你的伤……我都听米竺说了,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邱楠鸵鸟心态发作,低下头不敢跟人对视,“我想报答你,可是你什么都不缺……”
“谁说我什么都不缺?”谢韫年强势地抬起他的下巴,“我缺一个oga!”
邱楠的眼珠颤动了一下。
谢韫年邪气地笑着:“嫌弃我?因为我腺体废了?”
他慢慢靠近邱楠耳边,声音低哑地问:“担心婚后生活不和谐么?”
“别瞎说啊!我从没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邱楠嚷嚷,“就是……没考虑过结婚什么的,我早就想好自己过一辈子了!”
但他没敢推开谢韫年,担心会让他再流血。
谢韫年狡猾地引诱:“自己过一辈子多无聊,你要是不介意婚后不和谐,那咱们两个凑合一下?我们柏拉图啊?我天天陪你出去玩怎么样?滑雪?看海?爬最高的山?”
邱楠沉默了。
他记得,自己随口说的话,他居然全都记得!
他的态度不自觉软下来:“局长,我不明白,你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为什么?”
“他们都不是你,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q弹q弹的小芒果!”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又不老实地爬上邱楠的腰,这次邱楠没拿开他的手,似乎是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