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紧张得叫错名字的一年级女孩羞得双颊通红,头低得都快贴到地面上了。
“这可真可爱啊詹姆斯。”小天狼星哈哈大笑着看了看忍俊不禁的詹姆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因为莉莉在不远处而那么含蓄——然后他非常快乐地抬手,把胳膊搭上莱姆斯的肩膀,笑着说,“但是,我亲爱的莱姆斯,我觉得小灰狼这个名字不太适合我,你说是不是?哦当然,就是单单从颜色上,我毕竟是‘布莱克’啊。”
莱姆斯脸上还是一贯温柔的笑容,虽然他完完全全读懂了小天狼星的调侃。
“所以你是承认物种了?”他笑着这样问。
小天狼星朝莱姆斯眨眨眼,说:“我可没说过。”
于是他们就这么走过了那个热得可以用额头煎蛋的女孩,说说笑笑地准备回房间睡上一会儿再下来考试。
小天狼星这五年来也遇到过不少这种事情了,他也自觉十分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擅长到每次冷漠的表情都一模一样——是的,他只有这次笑了。
在楼梯口站了两分钟的雷古勒斯和那个红着脸跑走的女孩擦肩而过,他扫了扫对方平淡无奇的脸和丝毫没有特征的其他地方,冷漠地走进礼堂。
“你哥哥还真是拉风。”雷古勒斯身边的同学调笑着,但是他们在他一个眼神下全部噤声。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享受一个没有作业的假期了。”詹姆斯在楼梯上伸着懒腰,“而且我现在就能预感到我们的考试成绩一定好到令人忍不住鼓掌。”
“你的预言天赋终于在成年之前展现了。”小天狼星拍了拍手,“真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
“甜心。”詹姆斯说出口令,又说,“我还预言你暑假时候会得到一个天大的惊喜。”
“借你吉言,甜心。”小天狼星说,“那我预言你会错过考试好不好?”
詹姆斯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所幸詹姆斯之后只是差一点错过考试,但到底没有错过,而且还做了一个美梦。
嘿嘿。
兄弟·阵营1
你若曾独自行走于暗夜,四周是哀惶惨叫的灵魂,年少时与你携手的伙伴都已在这里令人胆寒的黑夜离去,只有你在旭日初升之时被人按着头塞进冰窟中——你一生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与苦难,似乎梅林也有意让与年少时肆意快乐截然不同的东西来磨砺你,不然又怎么会将你所爱的人全部带离你身边……虽然最后你与仅剩的伙伴解释开一切,也寻找到几件足以支撑残破灵魂继续在世间甘之如饴受苦的事情……
小天狼星曾回忆起上学时七年内的点点滴滴,回忆离开阿兹卡班之后经历的那些对未来有所影响的事,很多画面重复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无论他是躺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还是躺在格兰芬多的小床上,那些称得上是美梦的梦里充满了少年们神采飞扬的脸和无忧无虑的笑声。
他有时还会梦到哈利,梦到自己第一次见他,梦到往后他看自己的眼神——但是美梦到此就应该戛然而止了,因为小天狼星深知那双和他母亲一样的绿眼睛最后望向他时多么的绝望,但他又想詹姆斯的脸上一定从未露出过那样的表情。
其实,哈利的脸上最好也不要出现那样的表情……只要他足够努力。
努力,是的,小天狼星可以说是从能完全依照自己意志行动的那天就想方设法寻求改变之路,虽然努力的方向没错,但是他做的努力如今收效甚微,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蝴蝶翅膀的震动。
或许,在他身边唯一真切的、可以摸得到的改变就只有雷古勒斯了。
虽然小天狼星深知雷古勒斯在霍格沃茨的这几年中经历了很多自己完全不知情的事情,而自己确实也因为很多原因对他忽视了很多,但是让他意外的是,雷古勒斯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隐瞒他的想法——今年应该是他和食死徒组织接触最多的一年,而他事无巨细地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了自己,并且还露出了一副希望得到什么的样子。
得到什么呢?他发自真心但是空洞地夸奖吗?
盛夏的午后,小天狼星深陷在柔软的被子的寒冷的梦里,他很少主动想起的那些画面一一出现在仿佛被魔法拉长的梦境中,但是他的脑子却不能像在阿兹卡班那样变得简单。
最后,小天狼星惊醒于推开戈德里克山谷八号屋门的那一刻——他呆滞地看了半天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当雷古勒斯走到他床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和梦境中如出一辙的“吱呀”声来源于哪。
“我以为你醒了。”雷古勒斯轻巧地说着同时坐上小天狼星的床边,丝毫没有未得到允许的自觉。
“我以为你早该回来。”小天狼星打着哈欠改成半靠的姿势,柔软的靠枕支撑着他疲乏的身体,而他被痛苦蛰醒的灵魂看着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的弟弟,用很温和的语气问,“难道伏地魔都把让乖小孩夜不归宿当作参会考试?”
“我已经十五岁了。”雷古勒斯说。
“可惜你还没过十五岁的生日。而你应该把这记得清清楚楚的,不然你就会少一个管我要礼物的理由。”小天狼星挑眉看了眼他,“他的那个组织叫什么?绝对拥立纯血协会吗?”
雷古勒斯仿佛被逗笑一般摇摇头说:“不,叫……食死徒。”
小天狼星挑挑眉,而他亲爱的弟弟当然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也就干脆地继续问:“他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不太一样吧。”雷古勒斯认真地想了想,说,“但是想象和现实总是不同的,我也说不上他到底应该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