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泪流满面的望着清夜,我果真没有看错人!借用前任唐柒的话便是:我唐柒其他不会,唯有看人最准!我今天就看准了唯有清夜这般温柔如水的男人,才值得我托付终生!”
……
于是乎,一日韶华便在我投怀送抱,惨遭推拒的绯闻中那么虚度了过去。
次日,清韵忽然说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今日他看着道观,让我与清夜两人去段府。而我与清夜的任务不过是查探段老爷每日出入段府的确切时辰,回去之后再报备与他。为了他这么一句话,我与清夜便在段府外的小胡同中偷偷摸摸的躲了一日。结果那日回去之后与他报备,清韵只说明日继续,弄得我差点没想造反。
如此这般又过了三日,终于将段老爷每日出入段府的时辰打探的清清楚楚。每日巳时一刻段老爷都会出府,直到下午申时才回段府。
根据这几日我与清夜探听来的可靠消息,还知道段家是做绸缎生意的,段老爷名苍秦,今年已经五十有八,虽然两鬓早已发白,可眸子依旧犀利的很,生意场上没肯吃过一点亏,还是了不得的跨镇连锁经营。如今唯有一房正妻,早些年原本还有几个妾室,不过都被段二公子段桑墨克死了。段老爷原先不信邪,想破了段二公子的这诅咒,于是不停的纳妾,直到连续死了五个,段老爷这才认了命,老老实实的守着段夫人一人。
段老爷膝下有二子一女,长子段桑殷现年二十有五,次子段桑墨,今年刚及弱冠,三女段柳烟,二八年华。两子皆由正室段夫人所得,唯有段柳烟是妾室所出,可惜段柳烟的娘也实在命薄,只来得及生出她便被段二公子给克死了……
据街坊们的茶余饭后闲扯那得来的可靠消息,段柳烟的娘死的实在是冤枉。这事当年不知是多少人家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到了如今,在这小小的平安镇中也算是人尽皆知。哪家的女孩儿不听话,她爹娘便吓她:“你再哭,再哭把你嫁给段二公子!!”于是那些女娃儿总是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眼中尚未落尽的热泪,却再也不敢哭了。
段柳烟出生那会儿段桑墨不过是四岁的孩童罢了,大家还都不信女子与段二公子说句话便能丧了命的。谁知那日段二公子正由段夫人带着在段府的院中瞎逛,结果碰巧遇到了段柳烟的娘。段二公子依依呀呀的对着段柳烟的娘说了几句听不清的话,段柳烟的娘碍于段夫人的颜面,便笑着回了一句:“二公子真伶俐……”
此话一出,段柳烟的娘回房之后便是大病小病的不断,不到一月便断了命。从此,段二公子也坐实了女子杀手这个名号。
段老爷为了不让段二公子再祸害人间,这些年皆让他住在别院,逢年过节才让他回家一趟。可以说,段公子若是想要杀一个女人,连手都不用动,只需与他说一句话便行。只不过段二公子而立年回来的这一趟功力貌似又有长进,段柳烟值看了一眼便能落下池子,落得个魂魄交换……
到了第四日,清韵送算是亲自出了马,出门前还煞有其事的让我替他背了一把桃木剑,自己则是出尘脱俗的执了一把浮尘,好像生怕他人分辨不出我是徒他是师一般。
到段府时候已接近巳时,此时一顶轿子已经落在了段府门口,稍稍过了一会儿便见段老爷从段府内走了出来。
“柒儿,待会无论为师说什么,你都要在旁帮衬着,知道了么?”清韵望着我谨慎的叮嘱着。
“知道了……”
待会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当场揭你的底儿,更不会说你只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因为此刻我与你同为一条线上的蚱蜢。
清韵听了我这句话后依旧有些坎坷不安,却还是从小胡同中迈了出去,步履不急不徐的走到段府门口。看到段老爷之后甩了甩手中的浮尘,撅紧了眉宇,作惊叹严峻状:“好重的邪气!”随后清韵那双媚长的眸子锐利的瞥了我一眼,意图不言而喻,是要我附和他。
轻蔑的瞥了清韵一眼,只得昧着良心帮衬着:“是啊,师父,好重的邪气~!”
可惜我与清韵的这番卖力演出并没有受到段老爷的赏识,那双锐利的眸子颇为鄙夷的望了我们一眼便要入轿。清韵只得再接再厉,对着我问道:“柒儿,你有否看到这座府宅上方有怨气凝结?邪气盘绕其上,实乃大不祥之兆!”
“是啊,师父!实乃大不祥之兆!究竟为何如此?”我也学着清韵的惊叹状,震惊万分的重复道。
心中暗忖着自己手中并没有浮尘,要不要拿背上的桃木剑来虚张声势一番?
可是我可亲可敬的师父,徒儿不是二郎神,并未生出第三只眼,如何去看到那些什么个的怨气邪气的?况且在这儿,邪气最重的人貌似便是您了吧?
“你们两个道士在这信口胡说什么!!”段老爷终于忍不住停下了上轿的动作,脸上蒙上了微怒。
“信口胡说?”清韵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段老爷刚才说过的四个字,随后嘴角流泻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又道:“那不知段老爷府上的三小姐,如今疯癫不清是不是贫道在信口胡说?!!”
段老爷听了这句话后原本微怒的脸色瞬时发生了转变,满脸惊愕的问道:“请问道长如何知晓?”
“贫道方说过了,此座府宅上方有怨气凝结,邪气盘绕其上,可是施主认定了是贫道在信口胡说,不是么?”清韵颇为傲气的转过了身,风轻云淡的望向了别处。